不過幾天,到底是幾天洛炎也不知道,他哪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幾天的時間竟學到了比之前兩個月還多的東西。
警惕心,不自大,保全自己。
雖然隻是幾個詞,但行走江湖靠這幾個詞大概也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洛炎一路想著自己在之前那個奇怪村莊的經曆,一邊暗罵自己當時的愚蠢,一邊又牢牢記住總結出的教訓,以免下次再犯。
洛炎聽到到前麵有聲音,很雜亂,但聲音很大。他略微思索了下卻想不到是什麼情況,但可以確定,那必然是人都聲音,走了這麼久了,終於聽到人聲,洛炎不可謂不激動。那一瞬間,他隻覺得自己體內的筋肉都不疼了,腿也不瘸了,他三步並作兩步,他嘴角裂開,他想要高聲呼喊,我在這,救我,我有錢。
然而,洛炎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總結的東西,“警惕心”,自己竟然一點警惕都沒有。洛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萬一在外麵行走的人群是那些想邪修徒一樣的村民?那自己高聲呼喊暴露自己,再跑過去,簡直就是一頭豬把自己切吧切吧,再飛到了別人的盤子裏一樣,蠢不可言!
不過還好,我裏那些人還很遠,我也沒有真的高呼,算是暫且保住一命,洛炎想。
洛炎放慢速度,一想到剛剛自己危險的境地,他覺得體內的筋肉又疼起來了,洛炎也恢複了之前那一瘸一拐的樣子。他慢慢向聲音的來源走去,盡量控製著自己的身形,以免因為碰到身邊的灌木和雜草而發出聲音或是引起一陣不自然的晃動。
隻是,洛炎的努力好像白費了。
洛炎感受著喉結上的冰涼,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最後也隻是麵前從嘴裏蹦出來一句:
“自己人!”
坐在馬車上,左右看了看身邊兩個和他一樣,渾身上下纏滿繃帶的人,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唉......”
“怎麼,哥們兒,你也是被暗算了吧?臥槽,那幾個混蛋,明明看起來羸弱得可以,誰他娘的能想到他們下了三種迷藥。媽的,老子也是運氣好,身體棒,沒有馬上被迷暈,拚殺著走出了那個村莊,最後被官兵救了。”那人聽到洛炎歎了口氣隨口問道。隨後也不管洛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滔滔不絕講了起來,倒盡了心中的苦水,最終也化成了一聲長長的歎息,“唉......”
洛炎之前遇到的就是官兵了,那個把短劍放在自己喉結上的就是一個斥候。洛炎終究是被救了,皮外傷被敷上金瘡藥,裹上了繃帶,至於內傷...軍中物資有限,自行解決吧。
除了洛炎所坐的這輛馬車外,還有兩輛馬車,分別在洛炎所處馬車前後,三輛馬車一共坐了十個人,都是渾身纏滿繃帶,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軍營還分出一個百人隊互送他們。倒也不是軍營有多麼好心,隻是他們都是比較完整的從反叛區走出來的人,能提供不少情報,軍營正需要他們腦子裏裝的東西。
所以他們是被緊急送回穀城去的,洛炎被確認是逃脫者之一後,那斥候一吹哨子,叫來另一個斥候,將洛炎背到大部隊裏,有軍醫迅速給他傷口處理了一下就送上車了。路上洛炎在詢問過一次情況,然後被警告觸犯軍中機密之後,便聰明的閉上了嘴。人在屋簷下,洛炎可不想沒死在那厲害的黑袍怪人手上,反倒被軍營的狗頭鍘給砍了頭。
於是現在的洛炎和一個多時辰前被斥候發現時候的洛炎並沒有什麼區別,他依舊不清楚那一個村子的瘋狂,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日落之前他們車隊總是趕到了穀城,望著高聳的城牆,朱紅的城樓,還有雕刻於城門之上的“穀城”二字,洛炎心裏有一股說不上的親切感和安全感。
一進城門他們就立刻被召到城主府去了,在城主府裏待了半個晚上,與城主和其他或身著盔甲,或身著華袍的人叨叨了許久,洛炎等人終於被放了出來。
又回到那個酒館,洛炎敲敲門。
“誰呀!本店打烊了!”裏麵傳來一道聲音,那是店小二。聽到熟人——勉強算熟人吧,現在的洛炎很需要熟悉的東西——的聲音,洛炎心裏也很是感慨。
“我有在店家這裏留房,請放我進去休息吧。”洛炎有氣無力回道。
“咯吱...”
店小二打開房門,借著燭光,勉強認清了黑暗裏,多藏著繃帶後麵的洛炎的麵龐。
“喲,客官您可不容易呐,活著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啦!”
洛炎跨入酒館大門,拍了拍小二的肩膀,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