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眨眼間便向仙兒頭頂那人刺去,“乒乒乓乓”很快,六個人便糾纏起來,逐月右手手持琉璃劍擋開那人的刀勢,左手拿著劍鞘抵著他人的攻擊,看來倒應付地遊刃有餘。流雲和流香低頭一看,仙兒的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地上有明顯的一攤血跡,“娘娘受傷了!”流雲閃躲開打鬥快步奔到仙兒身邊使勁兒扶起她,帶她快速地離開了客房。流香也趕緊拿起早已掉落在地上的狐皮披風緊隨其後。
來到客棧樓下,幸好現在是夜晚,且沒什麼住客,隻是嚇到了客棧的掌櫃,流雲扶著仙兒坐在一張桌邊,向正發著抖的店掌櫃要了一壺酒,和一些幹淨的白布,接著掏出他攜帶的金瘡藥,默默地為仙兒處理傷口。流香一邊把披風嚴嚴實實地裹住仙兒的身體,一邊回到樓上取下她房裏的暖爐替仙兒取暖。
仙兒此時是又冷又疼,全身的血液似乎要凝固了一樣,她半閉著眼睛,輕咬住下唇,因為痛,發紫的唇上被她咬出一排血印,但這些都沒讓她的思緒停止下來,她沒有死,她再一次死裏逃生了,究竟是誰要殺她?緊張被突然地緩解下來,令仙兒有點昏昏欲睡。
“娘娘,”逐月的聲音恰巧傳進了快要失去意識的仙兒耳中,讓她從迷蒙中瞬間清醒過來,“娘娘,我在他們身上發現了這個。”隨著逐月拿出一塊被血漬汙了的信函,仙兒仔細辨認了上麵的字體:殺林仙兒,賞銀十萬兩!信的右下方好像還有個印章,這個印章是……西炎王的!仙兒的眼中頓時變得凜冽,深不見底,她握起那張通告,想了片刻,“既然如此,也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逐月,流雲,此事交給你們,我要暗殺西炎王。”兩人一聽皆是一愣,一向惜命的娘娘何時也開始嗜血了?仙兒轉眼望了望發呆的兩人,隱去眼中的殺意,咧嘴一笑,“你們別誤會,我隻是想擒賊先擒王。若能活捉他自然最好,怕隻怕他不會如你們所願!”
擒賊先擒王?原來如此,害他們還以為……“是,屬下遵命!”流雲和逐月領命下來。
冷風呼嘯而過,讓仙兒不覺地收緊了身上的披風,嘴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對不起,玉飛,我終究還是下了狠心,當你知道我殺了你皇兄時,你還能笑著把我擁入你的懷中嗎?”
五日後的一個黃昏
“娘娘,據探子回報,西炎王今晚將親自押送從西炎運來的糧草。”流雲看了眼正靠在床邊的仙兒,那天她受了風寒又受了傷,人憔悴了許多,這幾日一直臥床休養。
“糧草?他們不是已經有充足的糧草嗎?大軍壓境之時,西炎王便讓糧草先行,那些糧草足夠三十萬大軍三個月所用,現在隻過了短短一個月而已,怎麼?他又要運糧草過來了?”仙兒眯起眼睛,不解地問道。
“這……”
“流雲,弄清楚這個消息的真假,說不定這隻是引我們上鉤的陷阱而已。”
“是!小民這就去查。”
恢複了安靜的小屋內仙兒看了看周圍,因為行蹤暴露,原來的那個小客棧已經不能呆了,出現刺客的翌日他們便搬進這個四合院中。她不明白西炎王到底要做什麼?如若糧草之事是假,引他們出現是真,那時他會不會親自前來一睹好戲呢?等等……或許她可以……?
“流雲!流雲!!”仙兒高喊了兩聲,似乎很急迫。在屋外正向士兵下令的流雲聽到後趕緊回到屋內,“怎麼了?娘娘!”
“流雲,不要查了!不管它是真是假,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仙兒俏皮地向流雲眨了眨眼睛,她相信以西炎王好勝的個性,他一定會來。
片刻後,小屋內坐滿了人。逐月,流雲,李文成將軍以及淩若楓均被仙兒喊了過去,他們商定了一會,最後仙兒向每人下了命令,“逐月,查好他們接頭的地點,人數後,帶領五千人前去阻攔,記住,不可多。”
“李將軍,你悄悄地帶一隊弓箭手,隱藏在附近的山上,一定要等到西炎王來後,逐月發了信號,你才可動手。”
“流雲,你留下,待逐月的消息一過來,你便在軍中謠傳西炎王遇刺身亡的消息,記住,一定要令人信服。”
“淩大人,你的責任便是煽動他國齊力反對西炎王玉煌,盡快讓西炎另覓新主。”
“怎麼樣?每個人的任務都清楚了嗎?”仙兒睿智的目光逐一掃過眾人,令在場所有的人都為之折服。“是!”四個聲音同時響起,竟是出奇的整齊。仙兒點了點頭讓他們開始各自準備,今晚就動手。
另一邊
“王爺!”暗影低低的聲音透過濕漉漉的空氣很不舒服地傳進玉飛的耳中。
“什麼事?”
“王爺!我們要在這等什麼?”
“聽說因為最近天氣潮濕,皇兄怕糧草有異,今晚會親自接收來自西炎的糧草供應!”
“那……如果是圈套呢?”
“我們也得闖一闖!”玉飛不容置疑的口氣讓那個暗影噤住了聲。
其實,早在幾個月前,他借皇兄讓他派往朝蜀奸細的機會,讓電掣去了趟朝蜀國,暗中查到了不少可疑之人,他知道總有一天仙兒一定會利用朝蜀的力量對抗皇兄,所以他讓電掣聯合淩若楓早早地便把那些人除掉了,為的就是讓仙兒可以好好地呆在朝蜀,別再出什麼亂子。此時,他身邊還有雷情和雨戀應該沒什麼問題,隻是他總得做些什麼,於是乎他們一直藏身於這片山林間等待機會……
“風影,電掣!”仙兒使了把勁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從衣架上拿了衣服,又係上披風,站起身走到門邊。
“屬下在!”頓時有兩個身影來到門口,恭恭敬敬地跪在仙兒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