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楓被剛才的場景陶醉了,現在他有點明白先王要把帝位交給這個女人的原因。“娘娘希望在下怎麼做?”
淩若楓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嗬嗬,淩大人,你什麼也不要做。隻管做好你自己就行,從這一刻開始,你便是朝蜀真正的掌權人,朝蜀的監國大人,朝蜀國的一切國事都由你負責,我將下旨賦予你僅次於王的權利。”
淩若楓呆了,不知是為了剛才的那番話,還是他眼前的這個精靈帶給了他太多的震撼。這番話在其他王的嘴裏是斷聽不到的,因為這很危險,若有他人的地位高於王,那他必會造反,難道娘娘就真的這麼相信他?還是有意地試探?“娘娘,這……”
仙兒看出了淩若楓的顧慮,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淩大人,洛耶生前就對你十分器重,他經常將國家給予你治理,他相信你決不會背叛。如今,我也是。而且我會比洛耶更相信你。”
是感動嗎?還是幻覺,心突然猛地震動了一下,淩若楓刷的躲開仙兒的目光,沉靜了片刻,他說道,“隻怕這消息對我國的某些人來說打擊更大,指不定怎麼掀起腥風血雨呢!”
“有玉璽為證,詔書與洛耶的遺言為憑,有淩大人您的鼎力相助,難道還不能讓朝蜀國的百姓信服?若還有人興風作浪,淩大人,您就以叛亂之名將他們統統拿下。我決不會留給任何人有打擊朝蜀的空隙。”
“那……在下回國後該怎麼宣詔呢?”沒有王,哪來的詔書?但若把娘娘的身份曝露,豈不又會人心惶惶。淩若楓開始擔心起來。
仙兒咧嘴笑了,笑得妖嬈,笑得魅惑,笑得自信滿滿,“淩大人不必擔心,你回去後,隻要對他們說若服,則朝蜀國還是朝蜀國,沒有任何改變;若不服,那……朝蜀國便會成為西炎的附屬國,你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吧!”
淩若楓愣住了,他可以隱瞞娘娘的真實身份,但此計並不會長久,一旦被人發現,反響會更激烈。但她……淩若楓細細地看著仙兒,她很與眾不同,她站出來說的話就會令人臣服,她也知道不可能隱藏住她的身份,所以她決定老實交待,但這一步很危險。
“淩大人,你就說過幾年等我找到可以繼承朝蜀王位的人後我定當讓位於他,且我保證將來的王位繼承人絕對是朝蜀本國人,我不會把國家交給外族的。請他們放心。若將來我沒有做到,那……我任憑你們朝蜀國人處置!”
淩若楓此時不得不承認,仙兒的身上有股孑然的氣質,吸引著所有人的眼光,他毫不猶豫地跪倒在仙兒的麵前,“臣淩若楓定會幫助吾王。”仙兒趕緊扶起淩若楓,“有淩大人的協助,我相信朝蜀就沒什麼我可煩的了。”
“流雲,淩大人遠道而來送他去休息吧!……淩大人,您正好也好好想想還有什麼問題,到時再來找我,我待會兒就會寫一紙詔書,等你回國之時再交與你。”仙兒笑著送走了淩若楓。她獨自轉回步到池邊,靈動的眼睛望著泛著晶瑩光芒的水麵。已經收服了一個淩若楓,有他朝蜀的事就好辦多了。玉飛,他打算怎麼做了嗎?她不想,也不願與他為敵啊!!
一個月後淩若楓把所有的問題都與仙兒商討了一下便辭行回國了。這一個月來,玉飛都沒怎麼見仙兒,他隱約知道仙兒開始行動了,他表麵上沒什麼動靜,但心裏卻為仙兒擰成了千千結,夜晚,他們同床異夢,白天又甚少時間在一起,難免會引起一些旁觀者的猜忌。街上更是謠言四起,自從仙兒回城以後,由眾多將士口中傳出的佳話流傳於市,聲望日漸高漲,有蓋過雲南王之勢。而西炎王玉煌也正在加緊練兵,等玉飛派到朝蜀的探子一有回報,他就準備大舉進攻,奪下朝蜀。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月……
這天,天氣轉冷,秋末時分,倍感淒涼,玉飛正在陷入沉思,並沒有注意有人敲響了書房的門,“吱呀”房門被打開,仙兒端著一壺熱茶和一些糕點輕輕地走入書房,把東西放在了書案上。香爐中徐徐上升的青煙讓玉飛一時混沌,他看到仙兒,看到她的笑容後,他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抱住了她。仙兒的體溫一點點慢慢地傳入玉飛的肌膚裏,忍不住心裏的騷動,他低下頭深深地吻住了她。
真想永遠不放開她啊……
仙兒沒有動,她任由玉飛將她揉入懷,任由他侵略她的紅唇,任由他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記。因為她明白一切都將結束了……朝蜀的祭祀大典已經接近尾聲,很快的,天下間所有人都將知道她,西炎雲南王的妃子是朝蜀的王。這個尷尬的局麵,叫她怎麼麵對玉飛,怎麼麵對西炎?她也知道,玉飛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他派到朝蜀的探子是電掣,以電掣的洞察力,他不可能查不到下一任王是誰。而一旦公開,西炎王是決不會饒過她的……
“仙兒!”玉飛頭抵著仙兒的胸前,低低地說道,“離開這兒吧!”
離開?仙兒一愣,隨即了然。他還是知道了,他終究還是知道了,這三個月來,他幾乎每天都進宮,這其間的原因她怎可能不知曉?但他真的決定幫助吾王了嗎?別人或許這麼認為,但作為他的妃子,仙兒隱隱地覺得,他並沒有完全肯定吾王的做法。雖然他經常和西炎王談論政事到很晚,雖然他頻繁出入於宮門,雖然他不曾幫她一分一毫,但是……玉飛的暗部卻沒有動,雷情,雨戀一直在他的身邊不曾離開過,甚至,吾王的禦林軍都開始警戒,但他仍舊我行我素,未曾動他的部隊一人一馬。
她笑了,她心裏豁然開朗,原來他還是幫了她,否則以他暗部的力量,她是什麼事也做不成的。“王爺?朝中發生什麼事了嗎?”仙兒在他的耳邊輕問。
“仙兒,離開西炎!!除此之外,什麼也別問!”
看來,朝中確實發生事了,且牽扯到她。“好!我答應離開,如果這就是你希望我做的。但是……你呢?”
“我?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你得向我發誓!”
“好!我發誓。”
濃濃的細語漸漸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安靜如斯的氛圍。書房外,枯葉飄飄,冷風嗖嗖,晚霞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泛著幽幽的血光……
翌日
仙兒遵守諾言,吩咐了小玉和小翠幫她整理細軟,今日就是朝蜀先王祭奠的最後一天,馬上就要宣讀詔書了,若走,隻能趁現在。玉飛又進宮去了,仙兒一人來到桃花源,想故地重遊,也不知下次又要等到何時才能回來。可是,卻沒想到上午會來兩位意外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