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葵抬頭,望著任思琪一副了如指掌、白眼譏諷的神情,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當下從床頭上站起來開口反駁。
“小思,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那天我鼓起勇氣走過去,並非想跟凱特少爺癡纏不休,而是......好吧,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其實我是走過去向他問好來著,也許是那天凱特少爺心情好,他竟然對我微笑點頭。我承認自己以前是被凱特少爺欺騙過感情,他也從來沒對我那麼笑過,但我敢保證,那抹笑容是真的一點不良居心都沒有,而且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發現自己對凱特少爺的愛慕,死灰複燃。”
“不能接受你所說的一個微笑,就對凱特的愛死灰複燃的說法。明明是你自作多情,偏偏想象成是別人處處留情的樣子來,還有你上麵提到的思琪小姐,她是天兵神將嗎?能將你從感情苦海中給解脫出來,說不定她自己的感情問題還一團糟呢,吃飽了撐得去管別人家的閑事!”
任思琪邊說,邊扯開紗布的一個頭,一圈圈斜纏在地葵的肩膀前胸部位。
“住口!我不允許你這麼說我家思琪小姐!小思,如果你還是我好朋友的話,就把你剛才說過的那句對思琪小姐大不敬的話,給咽回去!”
好家夥——任思琪望著騰地一下站起,又坐下,情緒無比激動的地葵,立時無語。然後看著感情仿佛病入膏荒的某一人,無力搖了搖頭。彎腰拾起掉在地上的一卷紗布,吹了吹粘在上麵的灰塵,接著為地葵包紮。
“地葵姐姐,你恐怕被氣糊塗了吧。俗話說,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你不知道啊。”
“你......”
地葵氣不過,又想站起來反駁,奈何這次被早有心理準備的任思琪單臂死死摁在那裏,想動都動不了,看她那張因氣而憋的通紅的麵頰,就知道她家思琪小姐在她心目中所占的分量有多重。
地葵光顧得生氣了,完全忽略了摁著她半邊肩膀的那隻手臂,力量有多驚人。
同樣,任思琪也隻顧想著該如何降低地葵的怒火了,卻未注意到心海混沌深處那片從未動用過得未知力量,正在漸漸蘇醒。
“哦,險些上了你的當!我知道了,我說小思你怎麼總拐彎抹角轉移話題啊,原來是不想回答我的那個問題。”
“什麼?”
此時,任思琪已經為地葵包紮傷口完畢,剛好從櫥櫃旁翻出一件換洗過的上衣給她披上。
“小思,我是問你有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無論他是好是壞。”
任思琪照舊用其它言語搪塞過去,最後禁不住地葵的苦苦詢問,隻能丟下一句讓她好好養傷並多注意休息的言辭,倉皇逃離,關門走人。
皎潔的月色,灑在空曠寂靜的後花園,為這片景致美好的花海聖地增添了一絲寂寥,一絲惆悵。此時花圃的青石台階上坐著一個人影,淒涼孤寂,抬頭仰天,望著滿星蒼穹,悲愴惆悵,喜歡過又能怎樣?到最後還不是被情所傷!“你若離經叛道,我便大逆不道......”的滄海不變誓言,最終還不是要被湮滅在無情的曆史長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