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滅口幹舌燥,又開了一壇酒,與劉景宸等人幹了。
木蓉這才又沏了些茶水端了過去,趙滅接過那公道杯,仰起了脖子喝了個精光。
趙滅忽然問道:“剛才說到哪了?”
陸飛雪趕緊將話接了,道:“說道你又回昆侖了。”
“啊,對!老子回到昆侖之後,父親對我竟卻不像從前那般的喜愛了,竟對那兔兒爺越來越寵愛。我娘死的早,在我兩三歲的時候便走了。當時又不知道向誰訴苦,無奈之下,老子整天有事沒事的便刁難那兔兒爺,常常還仗著自己會十八招‘昆侖劍法’,打的他落花流水。每次父親見了,總要責罵我一番,不過他卻從未打過我。”
趙滅頓了頓,又說道:“轉眼半年又過去了,老子思來想去,總不能天天與那兔兒爺作對,到頭來吃苦的還是自己。若是父親一氣之下,將所有的招式都傳給了他,以後還如何做昆侖派的掌門!”
幾人聽的津津有味,木蓉也不再插話,站在他身後又幫他捏著肩膀。
趙滅閉上了眼睛,臉上的表情享受無比,說道:“轉眼間大半年又過去了,那兔兒爺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騙得父親將十八招‘昆侖劍法’都交給了他。眼看著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混小子,竟學會了大半的劍法,老子再也忍不住了,便去找父親理論,豈料他竟說‘昆侖派在此開山建派已有八百年了,從未有任何的門規說不能將掌門傳給外人。如今黃卿所學的劍法還差三招,你卻全都會了,哪裏有點男子漢該有的氣度!到時候等我將剩下幾招再交給他,你們比試之後,誰若是贏了,便將掌門的位子交給誰。’老子也不是怕與那兔兒爺比試,就是看不得父親對他那麼好。”
“後來我去找父親談過多次,勸他千萬不能將祖上傳下來的劍法全部傳給一個外人。也許是他終於想通了,後來再也沒有將剩下的幾招交給他。沒想到那兔兒爺竟一氣之下走了。”
格桑問道:“走了?去哪裏了?”
趙滅歎了口氣,說道:“是啊,走了。一年之後,老子二十了,本來在西域相中了一個女子,想讓父親前去談成親的事情,豈料那黃卿又回來了。父親本以為他又回來學剩下的那幾招,誰知道那狗雜種竟不知從哪裏學了什麼邪門功夫,將父親殺死了!”眉頭緊蹙,閉眼連連歎氣。
幾人見他如此,也沒一個人敢再問下去了。
趙滅抱起了酒壇子,仰頭猛喝,將一壇酒都喝光了之後,雙眼通紅,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說道:“也不知那狗雜種在哪裏學的妖法,父親將‘昆侖劍法’使的那般厲害,與他才過了十幾招,竟被他用一柄通體泛著黃焰、劍身上能看到骨骼的劍給殺死了。”
格桑大驚道:“莫不是蚩尤的虎魄劍?當年黃帝大戰蚩尤的時候,蚩尤用的便是此劍。那柄劍乃是異妖與戰虎合體所變!怎麼會落入那黃卿的手中?”
趙滅又說道:“父親被黃卿用虎魄劍殺死之後,我與眾師兄弟一起上前與他拚命。豈料那虎魄劍威力無比,眾師兄弟還沒近身,便已接連慘死劍下!那黃卿大喊道:‘當年昆侖派掌門殺死我爺爺唐秋吟,我唐卿今天總算是為他報了血海深仇!我在這裏待了這麼久,為的就是找到‘昆侖劍法’中的破綻!你們還以為我來此是為了學這下三濫的劍法嗎?’老子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慘死,又衝上去要與他拚了!幾名師兄弟趕緊將我拉住,一路逃到了昆侖山莊的密道裏。其餘眾弟子為了保護我,竟都不要命的湧上去送死。後來我們幾個從密道出來之後,逃到了湟中城。那唐卿一路追殺過來,我們喬裝成要飯的,這才撿回了一條小命。”
“昆侖派幾乎被滅門之後,唐卿便成為了昆侖派的主人。我們在湟中躲藏了數月,一直打聽裏麵的消息,想要回去報仇,師兄弟怕我去送死,將我打暈了之後帶到了滇國。後來他們隱姓埋名,在滇國生存了下來。我一心想要為父親報仇,遍訪滇國各地的頂尖高手,吃盡了人間所有的苦頭,十年前終於拜在了一位高人的名下。直到一年前他終於將‘噬魂大法’和‘移形換影大法’全都交給了我。老子為了能手刃仇人,將這兩套大法練得爐火純青之後,總算是可以再回昆侖為父親報仇了!”
趙滅終於將自己的遭遇全都說完了。
三人聽完了他的故事之後,久久不語,各自的心中都悲憤不已,恨不得馬上就與他一同前去報仇雪恨!
木蓉早已是哭地稀裏嘩啦,說道:“滅哥,我原來還以為你隻是個薄情寡義的臭男人,想不到你為了報血海深仇竟在滇國躲了這麼多年!真是苦了你了,以前怎麼不與我說呢?”
趙滅又揭開了第三隻酒壇的蓋子,給自己倒滿了酒,揚起酒碗,笑道:“來,喝酒!今晚喝他娘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