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宸抱著陸飛雪飛掠追去。
格桑生怕他們飛遠了,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陸飛雪在後麵大喊道:“恩人,等等我!”
夜幕降臨,放眼望去,大理城中燈火闌珊,唯獨“滇味樓”門外的那條街卻是黑漆漆的。
漫天星光閃爍,春風拂麵。
劉景宸向著黑影的方向追了過去。
格桑追上他們之後,說道:“劉公子、陸姑娘,你們怎麼走得這麼急呀?也不等等我。”
陸飛雪害怕跟不上趙滅,也沒心思與她說話,道:“夫君,你快點。”
劉景宸追了許久之後,終於將趙滅追上了。
“趙大哥,你幫我殺了仇人,要我怎麼報答你呢?”陸飛雪趕緊說道。
趙滅朝他們看了看,忖道:“想不到這小子年紀輕輕,禦風之術竟如此了得。”心中不解,說道:“這位姑娘,你我素不相識,剛才這小子喊我過去喝酒,你還加以阻攔,怎麼現在無端的喊我恩人?是不是酒喝高了?”
陸飛雪見他終於與自己說話了,心中大喜,道:“趙大哥,那王文淵殺死了我的娘親,剛才你把他殺了,自然是我的大恩人。你趕緊到下麵去吧,讓我給你磕頭。”
趙滅繼續禦風向前,一臉的無奈,說道:“這位姑娘,那狗賊賣國求榮,我隻是殺了條走狗罷了,這莫名其妙的竟幫你報了仇,早知道我就不殺他了,讓你們去取他狗命,你心裏定會更加痛快些。”
陸飛雪見他隻字不提報恩的事情,不知如何是好,說道:“恩人,你剛才用‘噬魂大法’將他殺死了,那王文淵死得也夠痛苦了。你若是不讓我給你磕頭,我們就一直跟著你,直到你答應為止。”
趙滅曆來我行我素慣了,來去無影、縹緲不定,眼下身邊追來了幾隻跟屁蟲,有些煩了,道:“行行行,老子最怕有人在耳邊囉裏囉嗦了,前麵便是洱海的‘邀月台’,你既然決意如此,那就到下麵去吧。”話音未落,便已急速俯衝而下。
“邀月台”位於洱海中央,長寬僅六七十丈,其上有一座八角亭。洱海的漁民出門便是一整天,見這小島地勢平坦,便一起在上麵修建了這座亭子,但凡遇到狂風暴雨的天氣,便可來此處躲雨。
此時漫天的星子不停地閃爍著,洱海的水麵上泛起了許多的霧氣,如絲綢一般隨風飄蕩,微風徐徐吹來,如夢如幻。
四人落在“邀月台”上之後,陸飛雪從劉景宸的懷中下來,緩緩地走到趙滅身前,正準備跪下。
“誒...這位姑娘,老子可有話說在前麵啊,你給老子磕頭,隻是為了你娘,可別到時候喊我師父啊,老子可從沒收過徒弟。”趙滅看似一本正經的說道。
陸飛雪“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身體伏在地麵上,畢恭畢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眼中的淚水幾欲奪眶而出,說道:“趙大哥,我陸飛雪在此謝過你的大恩大德,娘親她在天有靈,見到那王文淵已死,一定能夠安息了。”淚水不斷地砸在地麵上,一時間竟泣不成聲。
劉景宸趕緊走上前去將她扶起,將她攬入懷中,眼眶也有些濕潤了,安慰道:“飛雪,你別哭了,不是說好了嗎?你要開開心心的,你娘在天上才能安心。如今大仇已報,也謝過了趙大哥,別哭了啊。”
陸飛雪緊緊地抱著他,越發哭得悲痛,看著自己的仇人慘死,剛才還高興不已,此時又想起了柳無雙,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了起來。
趙滅見她哭得傷心欲絕,內心竟莫名其妙地泛起了一絲酸楚,說道:“這位陸姑娘,人死不能複生,傷心又有何用?現在你頭也磕了,也算是對你娘有個交待了。既然沒別的事了,那老子便要回昆侖山報仇去了。”
劉景宸聽他剛才說“要回昆侖山報仇”,生怕他又走了,趕緊說道:“趙大哥,你要去昆侖山?我們也打算回武當之後再去昆侖的,如今你幫我娘子報了大仇,那我們也一起去為你報仇。”
趙滅此時才仔細地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冷笑一聲,說道:“就憑你們幾個乳臭未幹的小朋友,還想幫我報仇?老子在滇國躲了二十五年,現在雖然練成了‘噬魂大法’和‘移形換影’大法,都不敢妄自托大,心中也隻有六七成的把握,你們竟不知天高地厚,真是大言不慚!”
格桑一心想要斬斷自己的尾巴,忖道:“此人即是要回昆侖報仇,定對那裏十分了解。”
“鎖神鞭”瞬間已到手上,“啪!”地一聲,前麵的一塊大石即刻迸裂。巨石如被刀削一般,平整無比的裂成兩塊。
趙滅本想起身就走,看著格桑手中泛著金光的鞭子,一時竟來了興致,臉上盡是驚奇的神色,走到她的前麵,說道:“嘿!小妮子,哪裏打造的兵器?竟然還會發光?能否借老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