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宸抓著麻繩,踩著峭壁一步一步的往下去了,昨天下了一夜的暴雨,峭壁上積了許多的雨水,他每下去一步,隻覺腳底打滑,山頂大風呼嘯,把他吹得如飄零的落葉一般,一根麻繩在峭壁上飄來蕩去。
劉景宸忖道:“這樣下去怕是還沒進洞就要跌下這萬丈深淵了,幸好今天沒再下雨,要不然此行更加凶險無比。”索性將手上的麻繩鬆開了,雙手抓著石壁的縫隙,看準了之後才踩下去一腳。
約莫下了三十丈之後,劉景宸始終沒有看到洞口在哪裏,既然已經下來了,也隻好硬著頭皮再往下探去。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彤紅的彩霞掛在天邊,幾隻大鳥在空中盤旋,像是發現了他,向著他急速俯衝而來。
幾隻大鳥張開翅膀,壓低身體俯衝而下,待它們快要近身之時,劉景宸才看清楚了,原來是幾隻老鷹向他撲來。
劉景宸不敢鬆懈,趕緊又抓著縫隙往下去了,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一時竟又下去了十幾丈。
老鷹越來越近,他心裏一慌,一腳踏空了,身體徑直往下掉落,耳邊不斷的傳來“劈劈啪啪”的聲音,峭壁上生長的古鬆樹枝不斷的被他的身體折斷。
陸飛雪在上麵看著繩索飛速往下掉落,一張俏臉瞬間被嚇得慘白,一時間手足慌亂無措,也不知是幫他把繩索再多放些下去,還是該幫他將麻繩拉住,呆看了半天之後,淚水止不住的流。
劉景宸不斷的往下跌落,已將十幾棵古鬆的樹枝折斷,心中驚恐無比,不知該如何是好,忽然間,他的背撞在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哇”的一聲大叫了出來,隻覺喉頭腥甜。
劉景宸忖道“咦,怎麼停住了?”
他忍著劇痛緩緩地撐起了身體,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震得快要散架了,雙手抓著上麵的樹枝,四下環顧了一番,才發現自己跌在了一棵古鬆上麵,再抬頭一看,剛才那幾隻老鷹已經向遠處飛走了。
劉景宸摸著胸脯自言自語道:“好險,好險,要不是這峭壁上長了些古鬆,我怕是要了結在這裏了。”小心翼翼的從樹枝上站了起來,往四周又看了看,踩著樹枝又往旁邊的峭壁上去了。
百丈瀑下,赤烈與一念大師正在激戰,道道綠焰與赤焰在空中迸發開來,瞬間光怪陸離,發出巨響不斷。
“青汐杖”中墨綠色的光柱密如雨下,所到之處,草木瞬間被綠火燒成焦炭一般,一念大師揮舞著手中的“渡魂杖”,道道赤色光牆將綠柱悉數擋開,湍急的飛瀑瞬間被綠柱衝斷了水流。
赤烈方才與他交戰無非是想探探對方的功力,飄然落地,說道:“老光頭,死到臨頭還苦苦強撐,趕快將‘噬魂劍’交出來,我定會饒你不死,你若還是這般不識抬舉,我便送你去見那‘玄武’老龜。”眼中凶光暴露,周身千絲萬縷的幽綠之氣向右手上迅速彙聚。
一念大師在一塊巨石之上魏然站定之後,凝神聚氣,口中念念有詞,身邊的道道金光越來越密,如漣漪一般向四周擴散出去,百丈瀑的水流被震得斷斷續續。
金光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樹木搖擺不定,風生水起,水霧彌漫,下麵的眾妖魔連連用手遮擋著雙眼往後退,一時間怪叫連連、哀嚎不斷。
一念大師忽然飛身而起,向著妖魔飄去,手中“渡魂杖”一出,金光閃現,如同道道閃電一般向下劈去,頓時如五雷轟頂一般,將整個百丈瀑照的異常光亮,地麵不斷碎裂,眾妖接連倒地,口吐青血,死傷一片,妖魔的屍體瞬間化作團團黑氣。
赤烈向著環環金浪衝去,綠柱越發快速的在“青汐杖”上回旋環繞,越來越亮,七道墨綠青光瞬間化作七條碧綠的青蛇,魔杖一揮,七蛇交織,又幻化成一條青色巨蟒向一念大師飛去。
一念大師本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待眾僧逃走之後,好將陸續趕來的妖魔一網打盡,但此時見赤烈的妖法如此厲害,隻能與眾妖魔做生死一搏了。
青色巨蟒轉瞬間就到一念大師身前,他飄然一避,巨蟒撞在了一棵大樹上。
赤烈站在飛瀑下轉動著“青汐杖”頂端的蛇頭,巨蟒瞬間一轉又向一念大師飛去,張著血盆大口,信子吐的“絲絲”作響,口中不斷的吐出綠色的霧氣。
一念大師向著巨蟒的“七寸”而去,兩隻手死死的將它抱住,正準備用法杖插入巨蟒的身體。豈料巨蟒身形一轉,將他緊緊的纏住,一念大師與巨蟒雙雙跌落地上。
巨蟒越纏越緊,忽然將頭揚起,口中不斷地吐著信子,綠色霧氣陸續噴出,一念大師的臉上有如被劇毒侵蝕一般,臉上幾道鮮紅的口子慢慢的潰爛開來。
“不行,若掙脫不了這巨蟒,我定要被它蝕地屍骨無存。”一念大師趕緊凝神聚氣,袈裟瞬間鼓脹,一道無比強烈的真氣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