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老人家近來可好,景宸對您甚是想念。”劉景宸跪拜道。
“孩子,起來吧。”老者仙風道骨、鶴發童顏,雙目炯炯,微笑著說道。
“是,師父。”劉景宸站起身來,他走到了老者身邊,滿臉笑嘻嘻。
香爐內青煙嫋嫋,陣陣檀香四下飄散開來,火爐之中炭火燒的正旺,其上一鐵壺內沸水滾滾,窗外白雪皚皚,綿延幾十裏的草木皆已成冰,雲海滔滔,北風蕭蕭,巍巍武當,大雪其上。
道童見壺中的水燒開了,他便小心翼翼的拿了塊茶巾將壺提起,小幾上放著一套青瓷茶具,道童緩緩將水倒入壺中,壺內數十片雀舌沉沉浮浮,道童用第一道茶水將茶具衝淋了一遍,待第二道水倒入壺中以後,雀舌這才緩緩地舒張開來,道童將青瓷茶壺裏的茶水倒了三盞,用茶巾在盞底仔細的擦了一遍,而後退到一旁。
“師公。”道童在一旁細語道。
“景宸,來,嚐嚐這雀舌。”老者徐徐向小幾走來,他將大袖一揮,盤腿而坐。
劉景宸拉著陸飛雪一同坐下了,這平日裏坐慣了椅子,偶爾這麼盤腿坐著,倒也覺得舒暢,陸飛雪學著他的樣子也坐了下來,她始終盯著那老者看個不停,心中思忖道:“這老頭頭發花白,怎麼看起來卻如此年輕,平日裏吃了些什麼靈丹妙藥?”
“飛雪,這位便是我的師父,張靈晝,張真人。”劉景宸看著陸飛雪滿臉的疑惑,趕緊介紹道。
“啊···原來是張真人,晚輩有禮了。”她起身行禮道。
張真人哈哈笑道:“免禮,免禮,這位姑娘快坐下吧。”他將兩隻茶盞放在二人麵前,示意二人喝茶。
“師父,這位是我的未婚妻,陸飛雪,陸姑娘。”劉景宸手執茶盞,淺飲了一口雀舌茶湯,陸飛雪見狀,也跟著隻喝了半盞茶湯。
張真人眯眼一笑,看著二人郎才女貌,心中甚是歡喜,他又將大袖一揮,拿著茶盞淺飲一口。
“淩王殿下可好?老夫已有些時日未去登門拜訪了,上次一別,已快有一年了。”張真人望著窗外的風雪,笑著說道。
“師父,父親在天安甚好,回去後我定將您的問候轉告。我這次從江州而來,途中路過此地,便上山來看望您老人家了。”劉景宸將盞中的茶湯一飲而盡,道童聰明伶俐,見他盞中已無茶水,便提壺又給他添了些茶。
“哈哈哈...好好好。”張真人大笑道,他又淺飲一口茶湯,良久不語,隨後他又起身望著窗外的風雪,雙眉緊蹙,心中思緒萬千,而後緩緩說道:“上個月我夜觀星象,見東北方向群星暗淡,但是其中卻有一顆妖星越發的明亮,周圍似有一團微弱的紅光環繞,而後好幾日,我每夜都觀察這妖星的軌跡,直至大雪來臨之前,這妖星竟一天比一天明亮。”張真人一隻手捋著一尺來長的胡須,又走到小幾旁坐下了。
“景宸曾經曾經聽師父說過星象之事,隻是這星象實在是難以捉摸,一顆星子升起,定有一顆隕落,師父您曾經不也說過此乃世間規律嗎?可如今您老人家為何如此擔憂呢?”劉景宸對星象之事隻知一點皮毛,他見張真人如此憂愁,便安慰道。
“景宸你有所不知,我曾經聽師公說過,上古時期妖魔橫行天下,殘害生靈無數,黃、炎二帝聯手抗衡眾妖魔,雙方在太古坡上大戰數月之久,死傷無數,妖王最終被二帝合力封印於太古坡的百丈地底之下,我將山中古書盡數翻閱了一遍,當我翻到一本《羅星誌》的古書之時,我便將書中記載與妖星比對,最終可以確定,這顆妖星便是上古時期的“炎魔星”。”張靈晝娓娓道來。
“師父您多慮啦,這妖王一死,炎魔星也定將隕落,如今這天下太平,世間哪有什麼妖魔鬼怪?來來來,師父,您的茶涼了,景宸給你添盞茶。”劉景宸自幼便在天安長大,奇聞趣事聽得不少,但是妖魔鬼怪,他倒是從未見過,右手將茶壺拿起,便給張靈晝添了盞茶。
“是呀...是呀,張真人,我自幼在西域生活,那裏雖人煙稀少,但是連鬼都未曾見過,嘿嘿嘿···張真人平日裏都吃的什麼呀?怎麼您頭發花白,容貌卻如此年輕?要不拿點仙丹給我吃吃?”陸飛雪見師徒兩人感情甚好,便也跟著開起了玩笑。
張靈晝聽她這麼一說,開心不已,他說道:“陸姑娘果真是聰明伶俐,你竟知道我有仙丹?”他說完便從懷中一小瓶內倒出了一顆烏黑的丸子故意吞了下去,隨後又說嗬嗬笑道:“就這最後一顆了,我可舍不得給你,景宸我都未曾給過他一顆。”
“哎呀,張真人,我還以為你要給我一顆呢,想不到你卻自己吃了。”陸飛雪假裝生氣,她無非是想讓他開心開心。
張靈晝笑的身子往後一仰,說道:“好吧,眼下這天下還算太平,我們就先不說這些了。”張靈晝將話一收,便不再說此事,轉而他又說道:“景宸啊,為師教你的那套劍法,練得怎麼樣了?”
“這...嘿嘿...景宸不敢欺瞞師父,近來我四處遊玩,已有半年沒練了,這劍法怕是要忘了大半了。”劉景宸怕他責罵,嬉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