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夫一路上快馬加鞭,他趁著風雪停歇的幾天裏日夜不停的在官道上趕路,胯下馬兒跑慣了漢陽到襄陽的路,一路上便如風馳電掣一般。驛夫到達襄陽城外時又換一人,他在馬棚裏倒頭便睡,第二名驛夫到達天安之後,信件被送到了一名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手上。
中年男人剛準備睡下,他揉了揉眼睛,將信展開,信中寫道:“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我出門遠遊已有數月之久,對你們甚是想念,隻是我現在在星洲城內的客滿樓客棧,還有一男嬰在身,行動極為不便,還望父親派人前來接回,以緩你期盼孫兒之癢,景宸字,勿罵,勿念。”
“混賬東西,出門數月未歸,也不怕你娘為你擔心掛念!”中年男人看完信罵了一句,他轉而又自顧自的笑著說道:“也不知哪個女子為這臭小子生了個兒子,也好,也好,有孫子了就隨他去了。”話音剛落,他便吩咐下人連夜前往星洲去了。
翌日清晨,十幾束光線從大雄寶殿外照射進來,一束光線正好照在林小風的眼睛上,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起身伸了個懶腰,半響之後仍舊哈欠連連,稻草旁邊的鐵盒還在,他便又將鐵盒係在了身上,此時殿外仍舊風雪連天,他走到佛前跪下,拜了三拜之後,雙手於胸前合十,口中默念著什麼,他起身之後便騎著棕馬往山下一路飛奔去了。
兩天後,天安城中西北角,淩王府。
“稟報王爺,門外有一人求見,他自稱是秋明山莊的人。”一名值守官兵跪在地上說道。
淩王一聽是秋明山莊的人,他便趕緊讓官兵前去帶來人進來。
正廳之上,淩王在一張四尺寬的金絲楠木椅子上正襟危坐,門外緩緩進來一人,林小風進入正廳之後,他緩緩地走到離淩王三丈開外站定了,他雙膝一屈,跪在地上說道:“秋明山莊大弟子林小風拜見淩王。”
“我這府上平日裏也沒幾個人來,起來說話。”淩王說道。
“謝淩王。”林小風起身之後便被府中下人領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下人將茶水點心一並放在了小幾之上。
“為師此次派我前來,是讓我將一顆夜明珠交到王爺手上。”林小風還未等淩王問話,他便站起身來將身後的鐵盒和一封信一並遞給了淩王。
下人接過鐵盒與信,他先將信交給了淩王。淩王將信一展,他站起身來低頭看著,眉頭緊蹙,整個人卻在廳內來回走著,他來來回回在廳內走了兩遍之後,才終於回到了座位上,隨後下人又將鐵盒遞給了他。
淩王打開鐵盒之後,裏麵一顆夜明珠幽幽的泛著藍光,裏麵一條青龍卻仍舊緊閉著雙眼,他盯著夜明珠看了良久,才緩緩的開口說道:“世間真有如此神物?真如霸天所說一般?能讓生靈塗炭?”淩王說完之後,仍舊是滿臉的疑惑。
“回淩王的話,這顆夜明珠內的青龍乃是上古時期的一條惡龍,師父讓弟子將他送來,就是怕這其中的神力落入到惡人的手中。”林小風低頭說道,眼前淩王的威嚴竟讓他不敢多看一眼。
“既然霸天將此物托付與我,這事我便算是答應了。”淩王雖然是微笑著說話,但是他的氣場始終在廳內蔓延。他將鐵盒合上之後,下人雙手接過了鐵盒,他轉而又說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爺的話,晚輩自幼便是孤兒,師父收養了我之後,我便隨師父信林,名小風。”
“小風···你這師父,當年隻知道跟著我上陣殺敵,他當時說要是生個兒子,便喚作小風。”淩王此話剛說完,他忽然笑了起來。
林小風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心頭一熱,他師娘過世的早,師父膝下又無兒女,師父多年來便把他當成親生的一般撫養。他眼中熱冷盈眶,說道:“師父待我如親生,我這條命也算是師父給的,聽淩王您這麼一說,晚輩心中更是對師父感激不盡。”
“哈哈...好!不錯,不錯!做人定要懂得感恩戴德!”他誇讚了一番林小風之後,手中不時的盤著一串布滿金星的小葉紫檀,他又說道:“你接連趕了幾天的路,想必一定是累了,快下去洗漱休息一番,到我這府上住上一晚再回去吧。”
林小風向淩王行禮道:“謝淩王!”他說完之後,便跟著那下人往客房去了。
天慶四年,天安城內。
靖國皇帝正在朝堂之上批閱奏折,他的四弟燕王帶著兩萬兵馬從天門、地門、安門、康門北南西東四個方向殺進城內,燕王與城內守將內外勾結,一路上披荊斬棘,猶入無人之境,皇帝得知燕王謀反的消息後,喬裝成平民被十幾名親兵護送出城,在城外的雲山上躲藏了數十日。
皇帝劉建炎一統中原之後,淩王被封到西北為王,當他得知自己的四弟燕王起兵造反,他便連夜帶著三十萬人馬火速往天安趕去。他的西北大軍多年來與外敵交戰無數,在戰場上猶如虎狼一般,淩王帶著三十萬虎狼軍來到天安城外,他隻帶了部門兵馬殺進了天安城內。燕王為了帝位,帶著僅剩的一萬多兵馬在皇宮內與他作拚死一搏。燕王身後隻一萬多兵馬,而淩王身後卻有八萬兵馬,城外還有二十多萬兵馬未曾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