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淵見進來一老頭,一時也沒在意,旁邊的眾官兵都端著酒碗去他那敬酒。十幾人一字排開,他們在王文淵與陸師爺麵前一齊將酒都幹了,王文淵與陸師爺都站起身來也將碗裏的酒幹掉了,待眾人落座之後,店小二端了些酒菜放到了老頭的桌上。
老頭獨自吃著牛肉喝著酒,他每吃幾口肉之後便將一碗酒咕嚕了下去,“啊,好酒,好酒。”他邊吃邊說道。
王文淵一邊喝酒一邊打量著對麵的老頭,老頭身上穿著一身粗布衣裳,破破爛爛的衣裳上麵盡是補丁,一頂破帽子蓋在他的頭上。那老頭滿頭花白的頭發,一張臉上長滿了灰白的胡須,他的鼻梁高聳,看起來約莫五十多歲的樣子,但是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老頭將酒菜全部吃完以後,他醉醺醺的說道:“店小二,你這酒雖好喝,怎的這般醉人?我的客房在哪?快來帶我睡覺去。”
店小二見老頭一人將一壇酒喝了個精光,他急忙上前將他扶上樓去了,他將老頭放在床上之後便下來收拾碗筷。
“陸師爺,我今天有些乏了,先上去休息一會,任何人等不得打擾。”王文淵有些醉意,他起身後便吩咐道。
“是。”陸師爺回道。
“今晚每兩人到王大人房外值守,一個時辰一組,不得有半點差池。”陸師爺向十幾名官兵吩咐道。
“是。”眾官兵答道。
店小二領著王文淵到二樓正中間的客房之後,王文淵打賞了他一些碎銀子,小二連忙謝過了,他輕輕的將門關上之後,自個便在走廊上竊喜。
王文淵進入客房之後,他便將那個鏽跡斑斑的鐵盒又打開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裏麵的青龍,那青龍始終沒再有任何的動靜,他將鐵盒用黑布包裹好之後放在了枕頭旁邊,他這才安心的睡下了。店小二將一樓的碗筷收拾好之後,他將地麵打掃了一遍,掌櫃早已經到後麵的小房子裏睡去了,他自顧自的嘀咕道:“下這麼大的雪,本以為還能好生休息幾天,今天卻來了這麼多人,哎,好在今天還得了些碎銀子,我得趕緊打掃,也好回房去好好休息。”
老頭進屋之後,他便將頭上易容的裝飾全部解下了,當他將臉上的一張人皮麵具撕了下來,一張約莫三十多歲的臉龐映入了銅鏡之中,他將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脫下之後,又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裳。他在房中一直靜靜的等待著,當小二將樓下的東西全部收拾幹淨之後,王文淵進屋應該也有大半個時辰了。眼看著就要到亥時了,黑衣人卻不敢輕舉妄動,他試探著將房門打開了,除了南麵走廊上的窗戶外不斷的有狂風灌進來的聲音,兩名官兵正在走廊上打著盹。
老頭從西邊的客房內出來之後便躡手躡腳的向北邊的客房走去,當他走到北邊第一間客房的時候,他從懷中掏出了三顆迷香,他將火折子點燃之後,三顆迷香也被陸續點燃了,他每到一處,便用手指在窗戶上捅了個洞,他輕輕的將迷香往裏麵丟進去,迷香散發出來的味道便往裏麵飄散進去。黑衣人悄悄的往前走著,他手中的兩隻暗器悄無聲息的向值守的官兵飛去,兩名官兵同時倒下,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兩人輕輕的放在了地上,當他走到王文淵客房外的時候,後麵那間房中卻傳出了一陣咳嗽聲,他頓時將身子一縮貼在了門上仔細的聽著裏邊的動靜,當裏麵的咳嗽聲停止之後,他捅破窗戶紙後又往裏麵丟了一顆迷香,房內的迷香速度擴散開來,此時二樓的走廊上到處都飄散著一股讓人神魂顛倒的氣味,他在門外等了一會之後,見裏邊沒有動靜,他右手握著劍便悄悄的將王文淵的房門推開了。
他手中的劍緊緊的握著,生怕有半點閃失,此時床榻之上的王文淵已經熟睡,也許是迷香起了作用,黑衣人摸到了他的床邊,然而王文淵卻依然沒有絲毫的察覺,黑衣人在床上不斷的摸索著,終於,他在王文淵的枕邊摸到了那個裝有夜明珠的鐵盒,他剛準備動手,才發現王文淵的一隻手放在了鐵盒的上麵。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言,他試探性的將王文淵的手慢慢的挪開,當他將王文淵的右手放在了被子上的時候,鐵盒終於到了他的手中,他趕緊用一塊黑布將鐵盒包裹在了自己的身上。當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此時床上的王文淵卻醒來了。
“什麼人?”王文淵趕緊坐起身來大喝道。
黑衣人大驚,身上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時他若是奪門而出,定要做困獸之鬥,他腦子裏靈機一動,房內的窗戶上頓時被他的身影撞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王文淵驚醒之後,他定眼一看,也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黑衣人落在了地麵之後,他便拚命的往客棧後邊的密林中跑去,王文淵緊跟著追了上去,黑衣人在密林中急速狂奔,他每跑開一段距離便會向王文淵發出幾道暗器,暗器一出,王文淵便急忙閃避,當他與黑衣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縱身一躍跳到了黑衣人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