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王府的柴房,雜亂的堆放著木柴和枯草。陸西賢正以扭曲著的姿勢被綁在枯草上,鮮血潤紅了柴草。
“父王!”陸晨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陸西賢身邊,蹲下身子小心的查看著陸西賢的傷勢。陸暉抿著唇,不曾上前一步。陸痕與其心靈相通,自然知道弟弟是擔心父親,卻也是恐懼這個父親的,伸手握住陸暉的手,眼神中帶著肯定:“放心吧,二哥在,三哥也在。”
“我沒事。”陸暉咬了下唇,輕聲說道。
陸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鬆開搭在陸西賢腕上的手,臉色已經陰沉的似乎能滴出水來。“大哥,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語氣不善,雖是問話卻被咬的似乎陸昊一定知道。
“二弟,父王……還有救嗎?”陸昊跪在陸西賢身邊,並未回答陸晨,而是雙目帶著哀求,如此問道。
陸西賢的問題並沒有很糟,隻是這是對陸晨等修者而言。
這裏修者與武者幾乎是兩個世界的人,修者最低級的丹藥也難以流轉道武者手中,而救治陸西賢卻需要二級以上的丹藥,若無丹師修者,恐怕陸西賢也沒有幾天的壽命了。
“是……是晨兒……晨兒嗎?”陸西賢的身體動了動,雙眸緊緊盯著陸晨。
“是,父王,孩兒回來了,來接您走了。”陸晨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塞給陸西賢,另一手在陸西賢的身上連點三下,頓時又有一片血跡流出。
“別怪你大哥……”陸西賢的精神明顯好了不少,歎了口氣說道。
陸昊聞言,身體猛地一顫,眼中的淚止也止不住似的:“父王!都是孩兒的錯!孩兒真的錯了!”壓抑著的嘶吼讓人聽的傷心,陸晨眼裏也緩和了不少。
陸西賢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他的四個兒子。
長子自幼就忍辱負重,在太子麵前做了個伴讀,卑躬屈膝的討好著皇室之人。唯獨陸西賢自己知道,長子有著自己的驕傲,隻是為了自己和三個弟弟,他不得不忍辱負重,委曲求全。
次子陸晨,選擇的是與陸昊完全不同的道路,高壓之下,長子俯首稱臣,次子卻逆天而上。
三子四子更是天資聰慧好學,卻生生被自己逼的做了個紈絝子弟。
隻是那陸翊,本是皇帝與最疼愛的女人的私生子,過繼在自己膝下,雖對其百般疼愛他卻未曾有一日當自己是父親。甚至自己已經卸了兵權讓了王位,卻還落了個如此下場。
想至此,陸西賢輕歎了口氣,也罷,自己的妻子和四個孩兒都還健在,其他的,不要也罷。
“父王,快吞下它。”陸晨手腕一抖,手心上拖著一枚小巧玲瓏的白色丹藥。
丹藥一出,整間屋子都縈繞著淡淡的香意,聞上一下,似乎就可治療身上的暗傷和頑疾。
陸翊眸中滿是貪婪,尖聲喊道:“將它交給本王!這麼貴重的東西怎能交給這個老不死的!”
淒厲的聲音打斷陸晨幾人的思緒,陸晨不假思索的繼續手中的動作的同時吩咐道:“痕兒,暉兒,去幫二哥揍這位陸王爺!”說到陸王爺時,陸晨的語氣明顯加重,手上的動作卻更加輕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