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紙上檢測出了三枚孩子的指紋,但這指紋卻和盒子裏的斷指完全不同,而胡天所發現的那種黃色的痕跡,實際上是融化的棉花糖。
在公園附近,的確有一家棉花糖店,每天早上孩子上學的時段,這家店鋪都會開門。
知道這個線索之後,邱健清立刻就找到了這家棉花糖店,要來了今天早上店內的監控錄像。
根據孩子們所穿的校服,邱建清很快就確定了早上一共有十個孩子來這裏買過棉花糖,這十個孩子都是附近第二小學的小學生。
警察們開車趕往第二小學的時候,孩子們還沒有放學。邱健清和校長說明來意,便借用學校的廣播,尋找早上在那家棉花糖店裏買過棉花糖的孩子們,沒過多久,便有十個孩子來到了廣播室。
邱健清把裝在證物袋中的、寫著奇怪符號的紙張給這十個孩子看。
“你們有誰見過這個東西?”
麵對陌生人的詢問,孩子們都低下了頭,總覺得一旦回答了問題,就有可能惹上麻煩。
於是邱健清對他們說:“你們不要害怕,這不是壞事,你們知道我是警察對吧,如果你們幫了我,我就去跟你們的老師表揚你們,說不定你們還能評上三好學生呢。”
聽到老師表揚的誘惑,其中一個女孩子立刻舉起了手。
“我見過!叔叔,我見過!”
邱健清問她:“可不能騙我,你告訴我,你在哪裏看見的?”
“今天早上,我在公園旁邊的店裏買了棉花糖,那時候離上課還有挺長一段時間呢,我就在公園裏轉了一圈,然後我發現有個盒子下麵壓著一張紙,我就把這個紙拿出來折飛機了。”
邱健清再問:“那你打開過那個盒子嗎?”
女孩子搖了搖頭:“那個盒子放得好好的。看著就挺漂亮的,我怕裏麵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沒敢打開。”
邱健清拉住了孩子的手,對她說:“一會兒這個哥哥要采集你的指紋,不要害怕,一點都不疼。”
孩子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采集指紋究竟是什麼意思,於是順從地將自己的手指摁在了指紋機上。五分鍾後比對結果出現,那張紙上的三個指紋的確屬於這個孩子,也就是說,把盒子放在那裏的人,並沒有在盒子以及這張紙上留下自己的線索。
女孩子摁完了指紋,抬頭看著邱健清,她眨著一雙像星光一樣明亮的眼睛,用稚嫩的聲音對邱健清說:“你們是要找把這個盒子放在那裏的叔叔呀?那裏麵是不是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啊?”
邱健清聽到她的話,眼前一亮:“叔叔?你是見過把這個盒子放在那裏的人嗎?”
小孩點了點頭:“我見過那個叔叔,我看見他把盒子放在那,然後我才過去的。”
邱健清:“那他有沒有看見你呀?”
女孩子搖了搖頭:“我離著他可遠了,他把盒子放在那以後就騎上摩托車,嗚嗚的開走了,他沒有看見我。”
邱健清:“你看到他騎了什麼樣的摩托車嗎?”
女孩子比劃著:“一輛黑色的大摩托車,可響可響了,我媽說開這種摩托車的都不是好人,他們大半夜的在樓前晃來晃去,吵的別人家都睡不著覺。”
女孩子的話證明這個人開的是經過改裝的摩托車。
“那你有看到那個叔叔長得什麼樣嗎?他穿著什麼樣的衣服?有沒有什麼特征?或者拿沒拿什麼東西?”
“他開著車來的,跑到了椅子前麵放下了那個盒子之後就走了,沒拿其他的東西。不過那個叔叔戴著紅色頭盔呢,他穿著一身黃色的衣服,看著就像一根火柴棍兒,所以我就記住了。”
紅頭盔黃衣服,邱健清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的確是挺像一根火柴的,這女孩子倒還蠻機靈。
“既然他戴著頭盔的話,你怎麼能確定他是一個男人呢?說不定是個姐姐。”
女孩子歪了一下頭,回想了半天:“那肯定是一個叔叔。”
“你是怎麼知道的呀?他抽煙了嗎?”
女孩子搖了搖頭,她仿佛也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認定那人是一個叔叔。女孩子皺著眉仰頭看著上方的天花板,過了片刻,她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邱健清說:“我想起來了,我知道自己為什麼認定那是一個叔叔!”
她用手搭在自己的兩腿之間:“我看見他撓來著!我有一次坐我爸的車,被卡到了不舒服就撓了,我媽看見後說這麼做不文明,不準我這樣幹,她說臭男人才會這麼不要臉。”
的確,如果是女性的話,肯定會重視個人形象,是不會辦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不雅的動作的。
邱健清愣了一下,他沒有料到這個孩子竟然會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能記住這樣生動的細節,並且通過這個細節推測出對方的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