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這些家長的誠意後,邱健清接過了錢,對幾個人點點頭:“這筆錢我會替他交給學校做下個學期的雜費,剩下的我會轉交給福利機構,專款用於齊聰日後的開支。”
事到如今,邱健清大概理解了為什麼齊聰生活在那樣的家庭之中,在失去了母親與父親之後,卻仍然能夠保持一顆積極向上的心沒有長歪,實在是因為他身邊擁有一群太過善良的同學和同學家長,這些人是如此的和善,沒有因為他的家庭變故就看輕他,而且願意幫助他。
人的生存環境真是太重要了。
邱健清走出教學樓,走到校門口,正好看到了正在這裏等候他的齊聰,齊聰的表情有些失落。
齊聰無可奈何的對他笑了一下,邱健清則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班主任真沒辦法說,你要是想轉學的話,隨時和我說一聲。”
齊聰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同學:“她不能把我怎麼樣,你放心吧。”
邱健清接著對齊聰說:“今天晚上出屍檢結果,我不一定什麼時候回家,家裏冰箱有吃的,你自己做點東西吃,對了,到家之後給我打個電話。”
齊聰強行把他推出了校門:“知道了知道了,你快點走吧。”
公安局屍檢室,林森正對女屍進行著屍檢,經過初步檢驗,他確定這是一具女性的屍體,但屍體被焚毀得很嚴重,骨頭都酥了,稍微一捏就成了粉末,基本無法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不過他在屍體上發現了瘦腰手術的痕跡——這具女性屍體少了一段肋骨。林森靈機一動想起了一件事情,當日檢查資料的時候,他曾了解過關寶寶和寶貝貝一同去韓國進行過整容手術,各自摘除了一段肋骨,如今關貝貝還活著,那麼被跟蹤狂藏在雨林館地下的這個人、這個被活活燒死的人,是不是就是關寶寶?
這具屍體已經被焚化了很久,至少超過一年的時間,如果關寶寶當時並沒有死亡,那麼如今她為什麼又會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地下?
關貝貝在國外療養的姐姐是否真的存在?
這個案子的疑點越來越多了。
林森正在忙碌的時候,有人敲響了法醫室的門,一個小警察說:“醫學院的實習生到了。”
林森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答應了局長,要帶十個醫學院的實習生,準備把他們往法醫的方向培養。
此時屍檢已經進行到尾聲,於是林森從屍體上提取了樣本交給檢驗科進行化驗,然後直接讓十個實習生進入了屍檢的房間。
這些還沒從醫學院畢業的學生年紀也就二十幾歲,並不是很大,人生閱曆也不是很多,雖然在醫學院中已經見識過不少的屍體,處理過各種各樣類型的解剖,但對他們來說,近距離觀看這具已經被燒得不成人形的身體還一種新奇的體驗,又或者說是令人恐懼的體驗。
幾個膽子小的孩子臉色已經嚇得蒼白。
林森卻對此不可理解:“這有什麼好害怕的?難道你們在醫學院裏沒解剖過屍體嗎?”
幾個孩子也都算是見多識廣,什麼樣的病例沒見過,微微緩了一緩精神就恢複了正常:“但這個和我們平時解剖的不一樣……”
“都是人而已,有什麼不一樣的,這具燒焦的屍體看起來雖然可怕,但和你們今後要見識的屍體比起來還真是九牛一毛,等你們見過膨脹成巨人觀、散發著各種異味的屍體,你們就會覺得檢查這種燒焦的屍體其實是一件幸福的事。”
他想了想,接著又說。
“但當你們從事過一段時間的法醫工作之後,你們又會覺得,這種提取不到什麼信息的焦屍還不如膨脹成巨人觀的屍體呢……”
幾個實習生麵麵相覷——法醫工作有這麼可怕嗎?
“別在遠處站著,過來看看。”林森把所有人叫到了自己的身邊,“根據你們在醫學院學到的知識,能從這具屍體上得到什麼線索?”
幾位實習生壯著膽子走過來仔細觀察著這具屍體,並逐一作出推論。
他們很快進入了狀態:“這具屍體是女性,年齡在20到25之間,身高在1米75到1米78之間,骨架偏小,亞洲人,做過肋骨切除手術。”
得到林森的確定之後,有學生詢問:“我們可否根據她的手術痕跡推測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林森:“目前醫療聯網還不是很廣泛,尤其是在美容醫院所做的手術更不好排查,要找到原始手術檔案會更加困難,你們為什麼不想一種更加簡潔的方式呢?”
“你是說dna嗎?這具屍體已經燒成了焦炭,沒有毛發,沒有皮膚,沒有血液,怎麼提取dna?”
林森:“你們也太低估現代科技了吧,即便焚燒過後的屍體也是能夠提取dna的,我剛剛已經把這份屍體的采樣送交給了檢驗科,大約五個小時之後就能夠出結果,那麼在這段時間裏,我要你們用盡自己在學校所學的各種知識,從這具屍體上發現盡可能多的線索,然後告訴我這具屍體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