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胡天同住的這兩天,英寧總算體驗到了邱健清給他們抱怨的那種作息時間被控製的恐懼感究竟是如何出現的了。
英寧住在裏麵的主臥,胡天住在外麵的客臥,主臥自帶衛生間,客臥有獨立的衛生間,其實兩人應該是接觸不到的。
但偏偏英寧也有邱健清一樣的毛病,就是睡眠特別的輕,而胡天不問天南地北春夏秋冬,每天五點準時起床!
而且和英寧同住在一個房子裏,就對胡天是一種極大的刺激,他像一隻過分活潑的哈士奇一樣,每天早上5點醒了就要偷偷摸摸潛伏到英寧的房門外探聽她的聲音,偏巧英寧這個耳朵特別的伶俐,每次他一走到房門前英寧就會蘇醒,然後就渾渾噩噩的醒也醒不來睡也睡不下。
英寧記得邱健清抱怨過,說是就胡天這個作息時間再加上這份工作性質,他早晚會猝死不可。此時英寧覺得不需要胡天猝死,自己再和他多住兩天自己都要猝死了!
英寧換上衣服,頂著一頭散亂的頭發推開了房門,正巧看見站在門外探聽裏麵聲音的胡天,胡天很驚喜:“今天怎麼醒的這麼早?”
英寧把手裏的抱枕砸在他的臉上:“你說呢?以後誰要是嫁給你——我的天!我簡直不敢想,那姑娘到底是有多麼悲慘!每天五點就被你吵醒做家務!”
胡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意有所指的說:“我肯定不會讓她做家務啊,家務這種事情就應該男人來做的嘛。”
看到他眼神裏帶著不明的意味,英寧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於是把另一個手裏的抱枕也摔了過去,然後扣上了門。
胡天抱著兩個抱枕,蹦蹦噠噠的回到了客廳,雖然他起的很早,但因為這裏不是家,所以他沒必要做家務,也沒有必要做飯,就顯得非常空閑,因此他拿出手機開始玩遊戲。他在沙發上躺到九點,眼看這一局遊戲正要結束,馬上就要贏了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胡天罵了一聲,但他發現這個電話是本地公安局的電話,又不得不接。
他萬般無奈的退出遊戲接通了電話,隻聽對麵說:“找到張三了。“
張三就是胖女人和他們說的那個在汽油丟失前去找過李雙的人,胡天他們在打聽到這條線索之後,就立刻將其告知了本地的公安局。對方也很重視這條線索,特意找到了這個人,通知他到公安局接受問詢。
胡天走過去敲響了英寧的房門,聽見裏麵傳來哼哼嘰嘰的聲音,看起來英寧還沒有睡醒,於是他說:“找到張三了,我們要去公安局一趟。”
房間裏又是一陣哼哼唧唧的聲音。
胡天先試著推了一下門,門沒有鎖,於是他敲了兩下門:“我進來了。”
門裏又是一陣哼哼唧唧的聲音。
胡天放下心,推門走了進來,發現英寧就穿著剛剛出來見他時的穿的那身衣服趴在了床上,半眯著眼睛,依舊是一副不清醒的樣子。
胡天發現她衣服穿得好好地,這才放開膽量走到床邊,推了推她:“醒醒,去公安局。”
英寧稀裏糊塗地說:“我放假,不上班。”
“你是不是傻?本地公安通知我們找到了那個在汽油丟失前出現過的男人,讓我們過去旁聽問詢。”
英寧的一隻腳仍然留在夢鄉裏,她不情不願的說:“那你就去嘛。”
嘿!這明明是你的事,怎麼能我去呢?話到了嘴邊,胡天卻沒有說出來。他拎著英寧的胳膊把她從床上揪了起來,用力搖晃:“起來啦啦啦啦!”
英寧被迫坐在了床上,揉揉眼睛:“真煩。”
然而胡天看見她的樣子,隻覺得非常嬌憨可愛。
他坐在英寧的床上,看著她走進主臥的洗漱間洗漱刷牙,紮好了頭發,化好了妝。
十分鍾後,英寧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神情已經恢複了正常。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出發吧。”
此時時間剛剛九點,從此處到公安局也隻有不到十分鍾的路程,於是兩個人路過胖女人家的時候,便踩了一腳刹車,站在外麵再次瞄了一眼事發現場。
這個時候,胡天突然注意到了牆外的塌方。
正巧胖女人出來倒水,又看見了兩個人,於是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哎呦,挺勤勞的,又來看現場了。”
胡天問她說:“牆是什麼時候塌下來的?”
“這就是那天丟汽油的時候。那個殺人犯就是從這翻牆進來,結果把牆踩塌了。”
“不對吧。”胡天看了看牆塌方的樣子,然後試著往上爬,結果卻發現塌方的位置使不上力,他腦子一動,換了一個方向。費了很大的勁兒終於爬進了倉房裏,胖女人和英寧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於是饒有興趣的守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