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寧站起身,跟隨店長走向昏暗的地道深處,直至踏出了安全地界,英寧才意識到他們剛剛走過的通道已經被活動方清理過了。
這些尚未被勘測過的通道地上散落著厚厚的塵土,通道狹窄又低矮,兩邊牆上偶爾還會出現意義不明的標語,英寧沒有學過日文,所以無法判別這些牆上寫的都是什麼。
於是英寧問店長:“你認得牆上這些字嗎?”
店長搖了搖頭:“我所有的日文基礎都來自於日本動作片,雅蠛蝶就是我的極限了。”
因為地上鋪陳著灰塵,所以兩人借助手電便能看到清晰的鞋印,兩組鞋印,一大一小,一男一女,這使得他們的追蹤非常輕鬆。
不過五分鍾後,店長皺了下眉:“這兩個人走得太遠了,更前麵的地方我們也沒有去過,真是,怎麼這麼肆意妄為。”
“這裏麵還會有危險嗎?”英寧問。
“當然,這畢竟是軍事工程,誰也不知道地下究竟有什麼,說不定還會有陷阱一類的東西,即便沒有陷阱,你看這些地道本身已經很脆弱了,萬一前方遇見塌方或者地陷,斷個腿崴個腳也不合適啊。”
言談之間,他們來到了一扇密封門前,這是一扇鋼質的閘門,厚度約有十公分,門板上安著一個方向盤式的旋鈕,或許是日軍撤退的時候並沒有關閉這扇門,因此門軸上生著厚厚的一層鏽跡,此時這扇門維持半掩著的狀態被鏽死了,如果這門是關起的狀態,經過數十年的歲月波折之後,肯定沒有辦法打開。
店長扒著門縫問:“有人在裏麵嗎?”但是門裏並沒有回音,於是他拿起手電照了照門裏,但因為門內通道曲折,所以無法看見是否有人。他試著搬動門扉,但門軸已經鏽死,隻保留著一個20公分寬的縫隙。隻有身材瘦小的人才能夠鑽進去 。
店長年紀輕輕就長了一個啤酒肚,他試著向前擠進門縫,但任憑他怎麼挺胸收腹都擠不進去。
這個時候,英寧拍了拍他的肩膀:“讓我來試試。”
店長顯出了為難的樣子:“那裏麵可能會危險,你沒有經驗。再者我才是活動的組織者,這種事情……”
英寧笑了一下:“別忘了我可是警察,即便有危險也應該我走在你前麵。”
老板不再與她爭辯,讓開了自己的位置。英寧身材瘦小,輕而易舉就鑽過了門縫,她拿著手電照向地麵,灰塵上果然還有足跡。
英寧一麵追隨足跡拐過門廊,一麵呼喊著失蹤者的名字,走著走著時間就過去了十分鍾,好在這條路筆直向前,中間沒有岔路,因此不存在走丟的風險。
當她最終來到這條通道盡頭的時候,立刻就看見了那兩個失蹤的人靠坐在地上。
“你們兩個沒事吧?怎麼出來這麼長時間?老板不是說了嗎不能往這邊走。”英寧用手電光照向兩個人,卻感覺到兩個人一動不動,並沒有對她的出現作出反應。
英寧心裏覺得不好,身形頓了一頓,但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向前邁了兩步。然後她才發現兩個人都閉著眼睛,臉色青白,身體微微顫抖,是一副精神不好的樣子。
英寧立刻蹲下身拍了拍兩個人的臉:“醒醒!你們怎麼了?”
女人的身體素質似乎比男人更好一些,在英寧的推搡之下,緩緩的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我們在這裏說了一會兒話,突然間就不舒服,救救我,我這是怎麼了……”
英寧察覺到情況不對,便立刻站起身環顧四周,看見在昏暗的角落裏擺放著三麵架子,原本架子上堆放著上百個罐子,但此時曆經久遠,架子已經坍塌,上麵的罐子也滾落了下來,在地上堆成了一堆。
這些罐子呈現金屬灰色,有小臂長短,看起來就像滅火器一樣。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但英寧對它並不陌生,一天之前林森和邱健清就曾詳細地對他們描述了這種罐子——這便是之前出現在醫院裏的毒氣罐!
英寧的精神立刻緊張起來,但她無法判定這些毒氣罐的內容物是否和監獄的一樣,都隻是作用於人的精神,不過看著這兩個人的狀態,眼下的毒氣顯然更加強大,或許可以迅速傷害人的肉體。
英寧用袖子捂住鼻子,但立刻意識到這根本沒有什麼用,於是她對兩個人說:“不要怕,我立刻回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