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表情僵了僵,顯然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一名真正的法醫。女人也沒有想到這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好心人,竟然恰巧就是一位警察,她仿佛突然有了主心骨似的,回頭看著林森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丈夫死的特別奇怪?”
但是林森亮明身份之後,便不敢隨便表達自己的立場了,於是他對女人說:“想要得出一個確切的結論,一定要進行屍檢,如果您相信我的話就馬上向110報案,把屍體交給警察,我保證我一定會跟著這個案子,申請陪同進行屍檢。”
剛才林森跑上跑下幫著辦手續,又站在女人的立場替她和醫生說話,這些作為無疑都給女人留下了良好的印象,而且他天然長著一張讓人信賴的臉,此時這麼說了,女人就決定照他說的辦。
但是女人拿出電話還沒等撥出號碼,便看見醫院走廊盡頭急匆匆地走過來兩個人,為首者是一個年邁的女人,她身後跟著一個步履蹣跚的老爺子。
兩個人哭哭啼啼的就走了上來:“我兒子呢?我兒子怎麼樣了?你可別嚇我呀!”
女人立刻扶住了兩個老人家,張嘴動了動,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轉而抱住了兩個人開始放聲大哭。
看到了女人的反應,兩個老人家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老太太馬上就要坐在地上了,結果被林森拉了起來,讓她坐在了椅子上,老頭子和女人一起抱頭痛哭,好半天都安靜不下來。
終於等到她們哭夠了,女人便抹了抹眼淚,對自己的公公婆婆說:“我要報警,我丈夫肯定不是意外猝死的,這裏麵肯定有事兒,讓警察來給我們個說法!”
老太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警察能怎麼查呀?醫生都說了肯定是猝死,醫生還能說錯嗎?這就是我兒子命不好。”
“媽您別急。我讓警察來屍檢,如果警察說是猝死,這事兒我就認了,要是警察說不是的話,我有仇報仇有冤抱冤!不能讓我男人白死了!”
與她相擁的老頭子聽見屍檢兩個字,臉色立刻就變了:“他都死了,你還要在他身上劃幾刀?不行不行,這不是死無全屍嗎?我寧可不查了,也不能讓誰在他身上劃幾刀,要是讓他七零八碎的埋了,往後投胎的時候就要遭罪了!”
女人激動地說:“這都什麼年代了您還信這個?下輩子的事兒下輩子再說!這一輩子你得讓他好好過去吧!這一輩子稀裏糊塗的讓人給弄死了,還管下輩子幹嘛!”
老頭子很堅持,攔在女人的身前不準她打電話:“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的話你打電話也沒有用!我不可能讓人在我兒子身上動刀子!”
這兩個老人的態度讓女人感到非常為難,她跺著腳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糾結這個!”
林森覺得自己不能再呆在這裏了,看來他們的爭論一時半會兒得不出結論,於是他略微拍了一下女人的肩膀,遞給她一張名片:“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如果你決定報警的話就把這張名片交給警察,他們會聯係我的。”
女人雙手接過名片,對林森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你。”
林森在醫院尋找真相的時候,另一麵,邱健清他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尋找著真相。
因為海曼斯酒店陸續有遊客退房離開,所以酒店多了很多空房,再加上酒店突出意外,房價頓時打了三折,便宜得不得了。邱健清、鄭東還有胡天三個人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搬到了事發的酒店,想深入接觸一下案發現場。
三個人拎著行李走進酒店,發現此處和他們剛剛居住的酒店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海曼斯裝修富麗堂皇,內景光彩琉璃,桌子椅子都是名牌,怪不得客流量這樣大,又被評為了網紅酒店。
他們也一並為林森開了房間,四個人兩個標間,這裏的標間裏以屏風隔開一個小廳,間間安著50寸投影,都相當於套房的配置了。
林森在半路接到電話,因此直接來到了海曼斯酒店。
他在雲山霧繞的室外溫泉裏找到了三個人的身影:“你們三個真是不怕死啊,人家都往外逃呢,你們偏偏搬進這種鬧鬼的酒店。”
邱健清問:“醫院那邊怎麼樣了?得出結論了嗎?還是自發性猝死?”
林森點了點頭:“沒有錯,還是自發性猝死,也是奇怪。”
鄭東仰靠在溫泉邊緣:“事出反常必有妖。”
胡天在一邊說:“也可能是有鬼。”
邱健清:“那我們就抓住這個鬼!”
林森扶著自己的額頭,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我們就不能普通的度個假嘛。”
在邱健清的強烈要求之下,酒店方安排他們住進了第一個死者曾經居住過的房間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