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著窗子的時候,毒氣就會積聚在兩層玻璃之間,而開著窗子的時候,毒氣就會散發進室內,這就是為什麼他們關著窗子做實驗的時候,屋子裏檢測不到毒氣的成分。也因為水泥的作用,所以毒氣被完好的密封了起來,這麼一小罐毒氣緩慢揮發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揮發完全,所以才能夠在漫長的歲月裏連續傷害了三個人。
至於那些鴿子是怎麼死的,便也很好解釋了。根據囚犯的交待,他們會將食物放在這個氣窗上,然後鴿子會從外麵飛進來吃東西,因此鴿子停留在氣窗上的時間很長,親密的接觸了毒氣,而這間囚室封閉以後,毒氣依舊在揮發,鴿子按照習慣停留在窗台上,持續接觸毒氣,所以後來才會死亡。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一切的一切都來源於這個埋藏在監獄牆壁裏的毒氣罐。
曲安走上前,要求防疫站在快速處理過後,將罐子交還給他們,但是防疫站卻拒絕了他的要求。
“這個可不行,這個裏麵是劇毒的氣體,會對人產生嚴重的影響,必須要銷毀。如果你需要這個罐體的話,可以一周之後來找我們,我們會把做過無害處理的罐子交給你。”
曲安:“我們有理由懷疑安置罐子的這個人,對監獄非常的了解,或者他現在已經知道我們發現了他的蹤跡,所以必須盡快進行調查,一周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你們能不能先將罐子交給我們,或者說快一點處理完裏麵的氣體再把罐子交給我們。”
防疫站的人表示抱歉:“按照流程處理,就需要這樣長的時間,把它留給你們的話,你們能保證這個罐子絕對安全嗎?一旦罐體破裂,發生泄漏,與之接觸的所有人都會產生危險,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曲安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隊員,他也不敢拿這些隊員的生命開玩笑。
“至少讓我們留下照片資料吧。”
防疫站的人想了想:“好吧,不準脫防化服,隻能在本監室內進行拍攝。”
防疫站的工作人員像搬運核彈頭一樣,小心翼翼地把裝毒氣罐的隔離箱放在了地上,然後跪在地上,像拆雷一樣打開了隔離箱的鎖扣。
換上防化服的林森走到近前來,同樣跪在地上,用一個最穩妥的姿態拿起了地上的罐子,舉起來給曲安身後的隊員進行拍攝。他異常謹慎地把罐子轉了一圈,拍下了罐體上的每一個細節,這才將毒氣罐重新放回了密封箱,交給了防疫站的工作人員帶走銷毀。
雖然罐子已經帶走了,但這個房間畢竟被毒氣汙染過,因此監獄方緊急疏散了周邊所有監室裏的在押人員,將這整個監區都空餘了出來,並且對整個監區進行了細致的排查工作,已確認沒有其他的罐子藏在此處。
這就是一個漫長又細致的活兒了,林森他們不可能陪著在這裏做完整項工作。
公安方麵的幾個人離開了監區,走進休息室,叫來了獄長,與之一起商量毒氣罐是被誰安置在監區裏的。
曲安說:“在罐子剛被放置在這裏的時候,毒氣揮發的劑量最大,致死的效果最好,所以這個罐子不可能是一開始就被安置在牆裏的,否則不可能隻死三個人。按照死亡時間推斷,這個毒氣罐最可能是在第一個死者出現不久之前被安置在那裏的,你能不能查一下監獄的工作記錄,那個時候你們是對監獄行過改造嗎?”
監獄長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那個時候我們的確對那個監室進行過改造。”
邱健清追問:“為什麼?”
“其實在此之前,那個監室的布置和現在不大一樣。那個時候的氣窗有20公分高,欄杆也是普通的鋼材,第一個死者入駐之前,那個監室裏的在押人員是一個死刑犯。你知道的,死刑犯基本已經沒有什麼畏懼了,但他執行死刑的前期不知道從哪裏搞到了一把鋸,把氣窗鋸掉了,跳進操場想要逃跑,但是那個窗子有八米高呢,結果他摔斷了腿被我們抓了回來。”
邱健清:“後來你們就對監室進行了改造?”
“沒錯,所以我們就找了本地一個建築公司,把整個監獄所有的窗子都進行了加固,氣窗隻有十公分高,而且在每個氣窗外麵加固了欄杆,欄杆四麵深入水泥長達十公分,剛才你們砸牆的時候也看到了,就這個堅固程度,想要砸開氣窗,肯定會驚動管理人員。”
林森點了點頭:“所以說這個毒氣罐很有可能是當時加固牆壁的建築工人帶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