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們還沒有抓到真正的凶手,這女人不過是一個一廂情願的替罪羊?”鄭東撇著嘴角,思考著這個想法,“但是除了她之外,我們現在實在找不到第二個擁有謀殺動機的人了,而且這個女人和受害者們的關係也太緊密了。”
“我還是覺得這個女人隻是單純的想報複李中天一家。她根本沒有想過算計其他的人。因為其他的人和她之間沒有直接的衝突關係——甚至有這種可能,她就是在折磨李中天的過程中認識了嫌疑人,然後兩個人才有了交集。至於女人報複李中天、刺殺李晨,全都是另一個案子,和我們現在處理這個案子根本就是兩回事!”林森想著想著站了起來,“我們還是要把精力放在現在這個案子上,假設這個女人根本就和我們手上的案子無關的話,那麼嫌疑人的目標一直沒有變,這個藏在暗處的殺人犯始終隻是想殺掉這九個人——”林森轉頭看著鄭東,“還有你。”
鄭東被他的眼神看著,打了一個寒噤:“還有一個比這個女人更瘋的瘋子嗎?”
他們對麵的看守所配藥房裏,護士打開了醫院交給他們的預留藥物,藥物放在一個包裝嚴密的藍色保溫箱裏。護士拆開了保溫箱,把裏麵已經配置好的藥液一袋一袋存放到了看守所的小冰箱中,隻留下了最後兩袋,那上麵寫著這是兩個病患現在就需要注射的藥物。
護士看了一眼藥袋上麵寫的字,口中輕念:“補充電解質。這兩個人現在的身體素質比較差,的確是要補充電解質。”
因此護士也沒有什麼疑慮,很安心的掛上了點滴管,然後便拎著兩袋藥液去找兩個病患。
護士走過林森麵前的時候,林森拉住了她:“現在給他們注射的是什麼藥物?”
“補充電解質的,用來穩定他的身體狀況。”
林森點了點頭,放開了她。
“補充電解質,可以讓你舒服一點。”英寧說著,把手裏的杯子遞給了胡天。
英寧不習慣和別人同住,所以沒有住在公安局的宿舍,而是獨自在警隊附近租了一間房子。這間一室一廳的小家被她打理得非常整潔幹淨,整個房間簡潔又明亮,牆上掛著植物標本,桌子上鋪著植物主題的桌旗,窗邊放著藤製的搖椅,地上鋪著灰色的長毛毯子,頗有自然氣息。
胡天接過她遞過來的飲料,喝了一口,說不清裏麵是什麼味道,不過倒也不難喝。
他端著杯子坐在了靠窗的搖椅上,看見桌子前麵趴著一隻貓的布偶。
胡天撿起了貓的玩偶,笑了一下:“這麼喜歡貓的話,為什麼不養一隻呢?”
“我工作這麼忙,沒有星期禮拜的,留一隻貓在家的話多孤單寂寞呀。”英寧端著一杯和胡天同款的飲料走了過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旁邊,從他手裏接過了貓的玩偶,”還是養玩具的好,它一個人在家裏也不會孤單寂寞。”
“這樣的話,你應該試試養一顆仙人掌。”
“還是算了吧,就咱們這個工作的頻率,即便仙人掌也肯定會死。”英寧笑了一下,“我記得有一次,那是還沒有到刑偵隊的時候,我加入了一個專案組,等案件結束我回家的時候,冰箱裏的東西都長毛了,你完全想象不到當時的場景——各種綠色的、黑色的、黃色的黴菌從我的冰箱縫隙裏長了出來,那個冰箱惡心得簡直沒法看,被我整個扔掉了。”
胡天腦補了一下她說的情景,惡心的撇了一下嘴:“停停停,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口味這樣重。”
然後胡天靠在椅子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的天哪,這個案情報告我該怎麼寫。”
英寧歪了一下頭:“反正我在家裏呆著也沒事,既然邱隊都說了這個報告你在哪裏寫都可以,那麼就在我家裏寫吧,我還可以幫你參考參考。”
胡天激動的差點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你說真的嗎?你會幫我寫完這份報告?”
英寧連忙搖手:“我隻是說幫你,可沒說幫你寫完。”
英寧說完放下了立在牆上的折疊式吧台,從紅酒櫃裏抽出了超薄筆記本電腦,打開架在吧台上,和胡天兩個人相對而坐。
“來吧,開始這項偉大而光榮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