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忠緩緩放下了手裏的槍,順著他的手指看向英寧那張惶恐的臉,明明剛剛被槍指住額頭的時候,英寧都沒有表現得這樣恐怖的神情。
英寧的表現明顯取悅了王振忠,他吸了一口氣:“行、那……”
“你殺了我!”英寧這樣說。
沈益新笑得更加猖狂:“我們不會殺你,殺人是犯法的,難道你不知道嗎?要怪就怪你自己多管閑事。”他眼中帶著不詳的神色掃量著英寧,“嘖嘖,瞧瞧這細皮嫩肉的,一會可就有意思了……”
在他身後,趙龍的眼神轉了一轉,然後猛然上前一步,把沈益新從地上拉起來推到了一邊:“急什麼急,一會兒有玩的時間。警察馬上就要到了,大家現在先把然然帶上車,所有人抓緊時間把設備從五樓搬下來。”
他說的的確言之有理,大家便暫時放下了英寧,開始來回奔波著把設備從五樓搬運下來。趙龍也混在人群裏搬運著設備,但是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他從工廠廢棄的工具間裏找到了一盒釘子,借著搬運設備的機會,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把粗鋼釘放到了這些車的輪胎下麵。
不多時,大家已經將貴重的設備搬上了車,也把英寧帶上了車。於是汽車便開始發動,準備按照趙龍的指引開向附近的安全點,然而頭一輛汽車剛剛發動,就聽見輪胎砰的一響,整個車都顫了顫。緊接著其他車輛也紛紛傳來炸響。
開車的司機一驚:“怎麼回事?”
趙龍從副駕駛的位上跳下去,走到車前看了看,然後用一種非常驚詫的聲音說:“哎?輪胎炸了,他媽的誰在這放了個釘子?”
在場一共二十來個人,本來車上的座位剛好夠大家坐下,加上這個地方非常偏僻,也沒有車過路,如今大家想走也走不了了。
麵對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王振忠和沈益新也無法理解怎麼回事:“車為什麼會這樣呢?”
趙龍故作沉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挑著眉毛看著車上的英寧:“肯定是這個賤人幹的!說,是不是你逃走的那兩個同夥回來把車紮了?”
王振忠點了點頭:“肯定是這樣的,他的兩個同夥一定就在附近,看咱們要走就出來把車胎紮掉了。”
沈益新的智商畢竟比王振忠高一些,便困惑的說:“不能夠啊,剛剛咱們車周圍一直有人看著,搬運設備的時候人更多,他們怎麼才能把釘子放在車胎下麵呢?根本辦不到啊!”
為了防止他繼續思考下去,趙龍作勢打了英寧幾下,罵道:“我說你們這些人真是成了精了!有這樣的智商去做點什麼不好,非要來和我們搗亂?”然後他告訴沈益新,“這妞和他兩個朋友也不知道怎麼辦到的,剛才居然能想到從風扇孔把孩子救出去,這會兒又不知道怎麼想個招把車胎給紮了,真是防不勝防啊!”
時間緊迫,再加上警察隨時可能到來,沈益新便來不及思考他這話裏的邏輯,於是暫且默認了趙龍所說的話,隻道是英寧和她的兩個夥伴非常聰明,想出了他們想不到的招式破壞了車胎。畢竟給他120個智商,他也想不到這件事竟然是趙龍做的!他們所有人都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旦被警察抓住誰都逃不了,在這種緊要的關頭,誰會想到這些人裏出了叛徒呢?
在這裏耽擱片刻,遠方的道路上便傳來了警笛的聲音,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有膽子小的便向密林深處跑,然而更多的人意識到,此時即便跑進密林也會被警察抓住,於是大家看向這裏比較有主意的趙龍,期待他給大家指一條路。
趙龍揮手向樓裏一指:“大家把人質押進去,隻要有人質在,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我量警察一時半會不敢強攻!”
為了防止警察從一樓突圍,大家便直接跑上六樓,他們趴在六樓的窗邊,眼看著警車將這棟大樓圍了起來。
在風起雲湧的大雨前夕,紅藍色的警燈便顯得越亮,一大堆穿著製服的警察守住了大樓前後所有的出口,然後高音喇叭在外麵喊話。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釋放人質,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