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太太幫(1 / 3)

這一夜熬得胡天精疲力竭,無法睡眠的疲憊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草叢裏蚊子實在太多了,等他從草叢裏鑽出來,翻過公園的院牆和寧英會合,兩人乍一見麵,英寧笑得前仰後合。

“太可憐了,胡天,我們去買一些藥水吧“”

胡天揉揉自己臉上的包,抖落頭頂上的樹葉,又看了手背上一個又一個的紅疙瘩:“你給我作證,這是工傷!工傷!”

“成成成,是工傷,去我要跟邱隊好好表揚你,咱們胡天今天可是立了大功了!”

兩個人開車回到警局,其他同事早已經下班了,隻有三樓刑偵支隊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林森和邱健清、鄭東一人手裏拿著一支煙,仍舊在翻閱資料,他們三個不知看了多久,眼睛裏的冒出血絲了。

英寧推開門進來,清脆的嗓音喊道:“來來,大家都歇一歇,不要再忙了。”她把五杯咖啡放在桌子上,“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喝牛奶,所以我都沒有加奶,糖和奶球分別放在盒子旁邊,你們按照自己的喜好添加。”

邱健清掐掉手裏的煙,拿了一杯咖啡,張口問胡天:“你們兩個收獲怎麼樣?”

胡天一進來就坐在了自己的電腦前,將兩個人的手機聯通筆記本,把視頻資料統一導入到電腦裏,然後投影在了辦公室的大屏幕上。

“這是我和英寧今晚拍下來的資料。韓小紅和其他五個人聊了三個多小時,因為無法靠近房子,所以我們不知道她們聊的具體內容是什麼,不過她們出來的時候,我清晰的看到了其中一個女人手裏拿著一本很古怪的書。”他將圖像快進到幾個人出來的時候,特意放大了那個女人手裏的書,但畫麵非常不清晰,於是他口述道,“這個書上畫著劉建宏曾經畫過的五芒星,而且他們離開公園的時候,特意把這本書藏了起來,不想被別人看見,我覺得應該就和那個邪教有關。”

英你寧走過來,打開了已經傳入電腦的幾張照片:“這是那其他五個人的車牌號,我在車上的時候已經利用手機查過了這五個人的信息,結果非常可怕。”

英寧說到可怕這兩個字的時候,努著嘴搖了搖頭,仿佛真的被嚇到了一樣。

“這個穿黑裙的女人是高德商貿有限公司的總經理,s市最大的對俄商貿集團所有人。咱們是最高的摩天大樓就是她的產業。”

“這個是水務局局長的夫人,她自己雖然不做什麼生意,但是她弟弟可是對外招商引資局的,很有人脈。”

“這個是風華區拆遷辦主任的妹妹,咱們市大學地理係的教授,她老公是陸路通快遞本省的總代理。看見照片裏她穿的這一身衣服沒有?光這一條小裙子就要20萬!”

“剩下的兩個人也不一般,一個是移動通信本地總經理,一個是HJ傳媒的高級管理,月薪抵咱們賣腎錢的那種。你們看怎麼辦吧,這可是個大馬蜂窩!”

單單一個韓小紅就足夠邱健清頭疼了,如今又冒出來另外五個和她同樣身家的女人,簡直就如同五行山壓在了身上,算他邱健清有孫悟空般翻天的本領也鬧騰不起來了。

“給我點藥,我頭疼。”邱健清一下一下拍打著自己的額頭,難道這六個太太幫的都信了邪教了?

與此同時,在胡天的配合之下,英寧已經在白板上寫出了這六個人的關係網。包括六個人的配偶,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再加上配偶的父母,兄弟姐妹,侄子侄女,甚至上溯到雙方家庭的祖父祖母一輩,滿滿的寫了一白板,這一張涉及經濟政治多方勢力的大網籠罩住了整個s市,盤根錯節,枝繁葉茂,牽一發而動全身。

更加恐怖的猜想是——這個名單上可能還有人和邪教團夥有關。

而邱健清他們想要動用公安力量來調查這個案子,消息就一定會流入這張關係網,誰也沒有辦法保證關係網裏的人不會把消息透露給徐雷,那麼整個調查行動都可能受阻,他們甚至有可能會像楊克和高登一樣陷入不能回頭的境地。

邱健清撐著下巴,兩眼出神的看著白板,沉默了半晌才伸出手指著那張遮天的大網:“這就是楊克和高登為什麼必須死。”

鄭東喝了一口咖啡:“我可不想做高登。”

邱健清看了他一眼:“我也不想做楊克。”

林森瞧了瞧兩個人:“我還不想做蘇鐸。”

邱健清招了招手,讓幾個人都聚攏到自己的周邊,然後他以右手成刀,切在桌子上:“那我們就必須悄悄的調查,打槍的不要。”

“看到這兒,我想起個信息來,”英寧說,“高德商貿有限公司,我就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你們還記得徐雷那份檔案上有一句話嗎?他高二贏了一次模擬商業競賽,獎品是5萬獎學金,那個競賽的主辦方就是高德商貿有限公司啊!”

這條線索瞬間將整個案件聯係得更緊密了。

可以想象,剛上高中的時候生活非常貧困的徐雷,通過這個競賽結識了高德商貿有限公司的總經理,這個女人不隻給予了他金錢上的幫助,甚至可能彌補了他當時急需的家庭溫暖。那個剛剛經受過重大挫折、心靈非常空虛的徐雷,或許就是被這個女人引領入了黑暗的殿堂。

他將恐懼、卑微、無處可躲的靈魂交付給了魔鬼,並在九年之後回到這座城市,成為了魔鬼的代言人。

這個案子絕非是邱健清幾個人就能輕易翻動的。因此他們放棄了獨立斷案的打算,目前所想的是找到其中一個或幾個罪犯,抓住他們參與邪教組織、進行過違法犯罪活動的確鑿證據,然後拿著證據去找局長,申請由省委直接指派專員下來調查。

另一邊,胡天在搜索法醫蘇鐸的家庭關係時,終於確定他侄子也有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今年17歲,正在鄰市讀高中,邱健清他們去找蘇鐸的前一個小時,遠在外地的孩子給他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他的父親立刻給蘇鐸打了一個電話,兩個電話聯絡起了三個人,這個異常的現象引起了胡天的注意。

於是他以父親朋友的身份打給了孩子所在的高中,說想要讓孩子聽電話。結果對麵的生活老師告訴他,孩子自從邱健清拜訪蘇鐸的那天起,整整逃了三天課!孩子的父親打電話說孩子和朋友去旅遊了,還替他請了三天假。

“真是不像話!”輔導老師氣憤地說,“這是什麼家長呀?高中的學習多緊張,孩子怎麼能隨便走呢。你作為他的朋友,必須和他談一談,讓他好好管管孩子,要麼就幹脆退學算了,這種學習態度能考得上大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