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站起身的警員們這一下也不敢走了,都眼巴巴的看著警車。車上的人就好像是在和警員們打一個心理戰。汽車熄火了好長時間,都不見車上的人有任何的動作,車門始終緊閉著,橫在眾人的麵前。
“這個關隊長,看起來比我的架子要大得多呀!怎麼,老於,你沒好好擺弄擺弄他?”
邱健清顯然很少遇到比他還要搞特殊化的人,這會兒以一副戲謔的語氣對於檀調侃著。
於檀對邱健清皺皺眉頭,示意他別亂說話:“什麼擺弄不擺弄的!你小子是我見過最有個性的主兒了。那時候我是正的,你小子是副的,結果呢,我不還是每天像供神仙一樣的供著你?”
邱健清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於檀,這貨一咧嘴:“哎呦,老於,你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這麼能容人了?還是說,你的脾氣一直就是這麼好?”
於檀不知不覺的就鑽入了圈套,這家夥笑嘻嘻的露出了一臉的大黃牙:“你小子不是在廢話?我的脾氣好,那是整個行業裏都有名的!”
邱健清做若有所思裝:“那就怪了!當初你怎麼老是擠兌我呢?噢!我知道了,算算年齡,你小子當時是更年期吧!怪不得那個時候脾氣那麼臭呢!”
兩人調侃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旁邊的警員們,還是聽了個七七八八。周圍幾人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憋得極為辛苦。
兩人調侃夠了,眼前的警車總算是打開了車門,讓人調了許久胃口的“關隊長”,終於從車上走了下來。
從副駕駛位置上組偶下來的,是一個身材異常健碩的中年漢子。這家夥少說也得一米九往上,肩寬胸闊,整個人好像一堵牆一樣,杵在眼前,讓人不禁懷疑,如此健碩的身軀,之前是怎麼擠進那麼狹窄的警車當中的。
這家夥身上套著一件皺巴巴的皮夾克,腦袋上剃了個鋥光瓦亮的寸頭,青色的頭發茬,好像一個個鋼針一樣立在腦袋上。看他這副形象,怎麼看怎麼像隨時準備上場搏鬥的拳擊手。
不用說,來人就是剛才警員們嘴裏念叨著的“關隊長”,這家夥仿佛是一塊磁鐵一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都沒人去關注在關隊長之後下車的幾位警員。
“我說你們可夠墨跡的呀!這都一晚上了,還沒搞定呢?這個速度,真的不行呀!”
關隊長掃視了一圈人群,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於檀的身上:“呦,於局,你也沒歇著呢?這都忙活一天了,也沒忙活出一個結果?”
關隊長不僅長得人高馬大,嗓門也大的出奇,聽起來就好像是在咆哮一樣。聽這家夥和於檀說話的感覺,仿佛他是領導在訓斥下屬一樣。
於檀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情緒,剛才還和邱健清有說有笑的他,瞬間換上了一副冰霜麵孔:“我說小關呀,你還好意思說呢?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人命案子,你一晚上都不出現的?”
關隊長低頭給自己點了根煙,顯然沒把於檀的批評當一回事兒:“領導,我晚上不是給你發微信了嘛?我手頭上有一個很惡劣的飛車搶劫案。我連夜提審犯罪嫌疑人去了!小劉,我讓你給領導發微信,你沒發嗎?”
關隊長的身後探出一個腦袋,怯聲怯氣的說道:“隊長,我發了。但是那會兒信號不好,沒能發出去,我就先放著了。我以為你能親自跟局長說的!”
“混賬!”
關隊長一聲嗬斥,把嘴裏的煙頭噴出去好遠:“還我親自跟局長說?什麼事情都是我親力親為,還要你們幹什麼?”
說這話,這貨對於檀呲牙咧嘴的一笑:“於局,不好意思。小劉這傻子居然沒給你發微信。我還以為你知道了呢!不過我們這晚上的收獲可不小,一晚上的功夫,犯罪嫌疑人不僅招供了,還供出了他幾個同夥,和同夥們經常碰頭的地點。我已經讓人二十四小時的布控,隻要目標人物一出現,就可以收網了!”
關隊長雖然是在像於檀賠罪,但是無論他說話的語氣還是神態,都在向人散發著一個信息,他壓根就沒把於檀這個副局長,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