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在死者的衣領處,沒有留下指紋嗎?”
對於屍檢這方麵,邱健清並不是內行,在林森忙活的時候,邱健清也一直沒有吱聲。這會兒林森消停了,他才開始發問。
“沒有,無論是被害人的身上,還是在案發現場,都沒有發現除了被害人之外,其他人的指紋。現在隊裏的警員們,都在現場撿煙頭呢,希望能找到凶手遺留在現場的煙頭,從而框定犯罪嫌疑人的範圍。
邱健清一聲冷哼:“被害人內裏穿著立領式襯衫,凶手從背後勒住他的脖子,正常來說,這個動作,是一定會在被害人的背後,留下指紋和掌紋的。但是警方什麼都沒發現,這說明什麼?”
聽邱健清的語氣,這家夥是想來一個賣關子式的自問自答,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自己揭開謎底,一旁的胡天就忍不住了:“這說明,凶手一定是帶了手套的!凶手在行凶之前,就已經注意要隱藏個人痕跡了。”
被胡天破壞了自問自答的機會,邱健清雖然有些不爽,可還是點了點頭:“沒錯,和殺害劉雙喜的凶手一樣,這家夥有著很強的反刑偵意識,這樣的家夥,怎麼可能在現場留下煙頭?分局的警員們,完全是在做無用功。”
聽到邱健清對自己同事們的工作如此的不屑,胡莉俏皮的撅了撅嘴巴,雖然沒有說話,臉上卻滿滿的都是不快。
“嘿嘿,在現場撿煙頭,這也算是常規的排查活動。咱們在沒有線索的時候,不也幹過嗎?”
胡天打了個哈哈,衝出來當和事佬。林森這倒不是閉著眼睛瞎說,就算是強如邱健清,在刑偵工作中,也難免有兩眼摸黑,什麼線索都沒有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往往就需要警員們采取最常規,最笨的辦法,初步排查。
在案發現場撿煙頭,通過煙頭上殘留的dna來輔助鎖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是警方經常會使用的辦法。邱健清雖然沒有讓隊員們去撿過煙頭,但是有好幾次,都將這個工作量極大的笨方法,當作了備選方案。
胡天蹦出來當和事佬,邱健清卻絲毫不領他的情,邱健清對這貨一瞪眼睛,示意他別亂說話:“雖說分局的同事們都走了,咱們也別再這兒逗留太久了。咱們要是被抓包了,胡莉不好跟領導交代。有什麼事兒,咱們出去再說!”
說著,邱健清讓林森將實驗室恢複原樣,一行人退出了縣中心醫院。
一從醫院出來,還沒有遠離那股頂鼻子的消毒水味,胡天就開始嚷嚷餓了:“隊長,你看正好大中午的,咱們是不是就近吃一口便飯?”
胡天一邊說,一邊對著邱健清擠眉弄眼。看他的意思,是讓邱健清別錯過和胡莉一起吃飯的機會。
這貨的戲雖然演得很足,但是對於他的小心思,一旁的林森還是把握的一清二楚。
這貨看上去是在幫邱健清創造機會,實際上,這貨他就是餓了,無非是想借著這個名義,讓邱健清請客吃飯。
邱健清還沒有任何的表態,胡莉就趕緊說道:“耽擱了這麼長時間,我得趕緊回局裏了。再不回去,領導們好不高興了!幾位,咱們回見吧!”
胡莉跟刑偵隊的隊員們擺擺手,上了停在醫院門口的警車,一腳油門,警車揚長而去。
“沒有看出來呀,這家夥待遇不一般呀。技術科的一個科員,分局還給她配警車!”
看著漸行漸遠的警車,胡天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羨慕之色。從級別上來說,林森胡天和胡莉同級,都是警界的新人。可是胡天和林森兩個,除了全隊行動時,才能坐上局裏派發給整個刑偵隊的警車,其他的時候,兩人要麼打車要麼靠腿,壓根就沒有申請動用警車的資格。
“畢竟是為數不多的女刑警,她又是李佳林的表妹,有點兒優待政策,也無可厚非。”
邱健清叼了跟煙,一臉理所應當的模樣。
“隊長,咱們是不是應該吃點兒飯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嘿嘿!”
胡天滿腦子想的都是吃,再一次訕笑著說出了他個人的至理名言。
邱健清白了他一眼:“吃什麼吃,正事兒還沒忙完呢!”
胡天隻敢在一旁訕笑著,一聲也不敢吭。
邱健清也不嫌髒,一屁股坐在了馬路牙子上,又一次撥通了李佳林的電話:“李警官,我麻煩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電話另一邊顯得極為嘈雜,時不時還有幾聲汽車鳴笛的聲音,李佳林此刻應該是伸出在一處比較混亂的路口:“放心吧,我親自盯著黃四秋呢。還真讓你說對了,你們剛走沒多久,這小子就換了一身便裝,也出了分局。還好你吩咐的早,我還來得及跟住他。這小子來到了天福茶樓,看這模樣,應該是要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