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風雲動(1 / 2)

孤峰,絕妖山。

山底幾千丈之下的岩漿下,一隻枯萎的右手在火光中隱隱發亮,滾燙的岩漿根本傷害不了它的表皮。

鮮血汨汨而流,從四麵八方彙集,以這隻枯萎右手為中心奔來,像一張密集的羅網。

它如同活物一般吸取著鮮血,永遠不會滿足,每吸收一絲鮮血,它手上的暗芒就越發明顯,它的食指輕輕的動了一下,似乎真正活了過來。

一道道銘文浮現在它周圍,火光四射,古老與澎湃的戰鼓聲從窒息的岩層中迸發出來,像一把開天巨斧,破開岩漿,禁錮著這隻枯萎的右手。

夜裏,大山大風,一股腥氣從前方傳來。一地裸露的骸骨,一地暗黑色的血汙。

蘇斷站在白蟒頭頂,眉頭緊皺,空氣中的無形威壓和腥臭快讓他喘不上氣。

大片大片的樹木被擠壓倒下,蘇斷看到一顆隻有數十丈高的大樹屹立不倒,它的身子估計有五個人圍起來那麼寬,樹皮褶皺,生機暗淡,仿佛已經進入了暮年。

蘇斷走下白蟒頭頂,撫摸著樹身,一股滄桑感從掌心傳遞過來,冥冥之中似乎這顆樹已經生長了無數個日月。

大樹震動,枝葉翻飛,樹身緩緩站立起來,轉過身體。

“年輕人,不要隨意碰別人的身體。”蒼老的聲音傳來。

蘇斷雖然已經是見怪不怪,不過仍然被這老樹人嚇了一跳。

“嗬嗬,我聞到了故人的味道。”老樹人繼續道。

“故人,是誰呢?”蘇斷左看右看,隻有自己跟白蟒兩個,難不成這裏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不知道啊,我已經活得太久了,久到連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咳咳咳!”老樹人一陣劇烈的咳嗽,仿佛要將整個身體都咳了出來。

“那您究竟活了多久呢?”蘇斷好奇地問道。

“哈哈,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被種下的時候這裏還是一片荒原,四周沒有這麼多植物。”

“那您還記得是誰種下您的嗎?”

一聲長長的歎息,老樹人陷入了無限的緬懷,仿佛睡著了一般。

“我記得他的名字,他身旁的人叫他東方破天。”

“東方破天?好奇怪的名字。”蘇斷搖搖頭。

“年輕人,不要靠近那座大山,那座大山底下有不祥的東西。”老樹人告誡道。

“不祥的東西,是什麼?”

“你怎麼也一樣囉嗦啊,不要去就是不要去!”

“也……誰也這麼問過啊?”蘇斷追問道。

“也是一個年輕人,抱著一個小女孩,說是要在這裏伐天,然後數不盡的妖族在此聚集,整天擂鼓戰鬥,吵死我了,還差點把我燒了。”

“伐天!莫非是那位血月妖聖,那後來呢?”

“後來啊,失敗了唄,血如雨下,覆蓋了這片山脈,好像連月亮都變成了血色。”老樹人繼續道,

“那前輩,難不成之前不是血月嗎?”

“怎麼可能……好困,不要吵了,我要睡覺了。”老樹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聲響。

蘇斷撓撓頭沒有任何思緒,身後的白蟒眼中似有淚光閃動,它抬頭直起身軀,望著天上的血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滄海桑田,也不知道這久遠的過去發生了什麼。”蘇斷感歎道,隨即靠在白蟒身上打坐修煉,白日戰鬥,晚上修行,蘇斷對身體的掌握度愈發精深。

白蟒盤成蛇陣,頭部靠在老樹人的旁邊,神情憂鬱。

“白蟒兄,你放心,若是你想要那異寶,我一定幫你。”夜風習習,蘇斷發出均勻地呼吸聲,口中喃喃自語。

白蟒眼中劃過笑意,轉頭一看,老樹人滄桑的眼睛看著它,彼此對視,這一眼仿佛是十萬年之後的再次相逢。

老樹人臉帶笑意,空中輕聲的說著什麼,白蟒不時的點頭和搖頭,隨後老樹人疼惜地看了白蟒一眼,合上了眼睛。

血月山脈外,眾多的散修聚集在一起,眺望著絕妖山的峰頂,紅光陣陣,雷暴不斷,若不是因為結界的存在,隻怕早就不耐煩,跑上去一探究竟了。

“絕妖山肯定有異寶出世。”

“異象持續了這麼多天,吸引了如此多的凶獸神禽,勢必是驚天的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