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曦昏昏沉沉的睜開眼,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在用沾了水的棉簽給她濕潤嘴唇,動作很是溫柔,隱約看到個人影,她用力的看向那人,好像是任務裏的那個吸血鬼小鬼,原本還想再確認下,但是因為精力和體力都還沒有恢複,她還是支撐不住的再次昏了過去,也因此,裴梓曦沒看到那小鬼見她醒來又暈了時那還來不及高興就變成緊張又擔心的表情。
不知又睡了多久,裴梓曦再次醒了。這次明顯覺得精神狀態好多了,隻是她醒來的時間不太對,三更半夜的,病房裏靜悄悄的,光線很暗,隻有窗外的月光照進來些光亮。裴梓曦側頭看到趴在床邊睡覺的小鬼,有些恍惚,到底現在是在另一個任務裏還是她已經回到現實了?
床邊的櫃子上的手機似乎震動了一下,裴梓曦認出是自己以前用的手機,於是想要伸手去拿,但是因為躺了太久了,身體已經僵硬了,所以她費了好半天勁,卻隻是把手稍微抬起就又無力的垂下了。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吐出來,那無力感讓裴梓曦感到煩躁,卻又無可奈何。
趴著的小鬼似乎是聽到了聲響,抬起頭揉了揉脖子,視線轉到裴梓曦後定住了,而裴梓曦也莫名的看著小鬼。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半晌,小鬼像是被驚醒了一般,跳了起來,咧起嘴笑了起來:“小曦終於你醒了啊!”
“……”被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人叫“小曦”,裴梓曦很是無語。
“小曦,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等著,我去叫醫生過來。”小鬼見裴梓曦沒有回應,神情又緊張了起來,轉身就要走出病房去叫醫生。
“喂。”裴梓曦叫住人。
小鬼趕緊又回身看向裴梓曦:“小曦……”
裴梓曦抽了抽眼角,盡量無視掉那個稱呼:“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在這兒照顧你啊。”小鬼說得理所當然。
“……”裴梓曦再次無語了,為什麼她覺得完全無法跟這個小鬼交流?她是靈魂歸位到別人身上去了嗎?是係統BUG了還是係統在耍她?她需要確認下,“給我麵鏡子。”
“鏡子?你要鏡子幹什麼?大半夜的照鏡子不好吧?”這小鬼簡直是十萬個為什麼。
“鏡子!”太久沒有說話了,裴梓曦想要作出嚴厲的語氣,但是說出口的語調卻像是呻吟。
“洗手間裏才有鏡子。”小鬼很是無辜的說。
裴梓曦覺得自己要是再跟這小鬼說下去的話,可能還會再暈過去。瞪了眼小鬼,她轉移話題:“水。”
總算這次小鬼沒有再多說什麼,立刻倒了水殷勤的遞到裴梓曦麵前。
喝了水潤喉之後,裴梓曦清清嗓,覺得有必要跟這小鬼談談,她必須弄清楚,小鬼到底是跟她一樣從任務世界回來的還是原本就在這個現實世界裏的,以及……他照顧她的目的。
裴梓曦開門見山:“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
小鬼眨眨眼:“小曦,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端木洛修啊。”
“端木洛修?”這麼說不是任務裏那個小鬼?裴梓曦暗自嘀咕著,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
“嗯嗯,你不記得了嗎?”端木洛修對裴梓曦點點頭。
“我不記得有認識過你這人。”裴梓曦皺眉。
端木洛修耷拉下臉,一臉的不滿,控訴道:“我照顧了你這麼久了!”
裴梓曦冷靜回應:“這段時間我根本沒有意識,怎麼可能會記得。還有,我不認識你,就更不可能要求或者請求你照顧我了,你的照顧是自願的,並不是被我強迫,所以不要把這個當做要我感謝你的籌碼。”裴梓曦知道這話說出來其實很傷人,但是她還是想試一試端木洛修,看看他會是什麼反應,她不相信無緣無故的好意。
端木洛修果然被裴梓曦這些話打擊的不輕,眼神都暗淡了下來,他低下頭不讓裴梓曦看到他的表情,也未作出解釋,隻是輕輕的說道:“你剛醒,身體還沒恢複,好好休息吧,明天叔叔阿姨來了讓他們跟你聊吧。”說著就徑直走出了病房,關上門的手看起來那麼蒼白無力。
裴梓曦皺皺眉,對端木洛修的這幅反應有點摸不著頭腦,按理說,一般人被她這不知好歹的話一激,如果是問心無愧的人,十有八九會摔門而出;而如果是別有用心的人,則會再接著賠笑討好,但是端木洛修既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火,這實在是有違常理。
“算了。”頭隱隱的抽疼,裴梓曦決定先休息,養足精神,等明天見到爸媽再好好問問情況吧。
第二天。
裴梓曦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用力的搖醒了。
“小曦!小曦!”是裴母的聲音,又是激動又是緊張的,像是要確定裴梓曦是不是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