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暗自嘀咕間,發現站在門口的豁然是神行衛關功。但見關功今日一身便裝,胡須顯然是剛剛刮過,裸露出略顯青色的皮膚。雖是戎裝盡去,一身剽悍氣息卻是沒有絲毫的改變。
“關叔?”梁離疑惑的打了聲招呼,隨即便往屋裏招呼:“這麼早有什麼事嗎?進來坐!”
關功抬腿就進了房間,一邊說道:“昨天宴會就看見少爺回來了,當時卑職值班也不便說話,今日特意來看看!這陣子少爺音信全無,著實令人擔心!”
“出了趟遠門,當時事起倉促,匆忙間也忘了和你打聲招呼,讓關叔擔心了。”梁離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正說話,江媽端著茶水走了進來。說道:“你關叔一大清早就來了,怕打擾少爺你休息就沒喊你。關大人你先喝茶,飯一會就好了。”
關功入軍多年,怎能不通人情世故。梁離也算其從小看著長大,怎麼不明白前者有意隱瞞。不過當下也不明說,笑著說道:“以後這樣跑腿的事情還是讓卑職去吧!”說罷,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說道:“蘭舞夫人的周祭也是還有不足兩月時間,不知上次卑職所說之事,少爺考慮的怎麼樣了!”
梁離這才明白關功來意,這幾個月廢寢忘食的修煉,倒是把這事給疏忽了。如今自己雖然已非吳下阿蒙,可麟老就在自己的身邊,到哪去都是一樣。這個家也是無可留戀,走了倒也算不上什麼壞事。
上次梁離沒有貿然答複關功,是因為麟老讓他看到了希望。而今天卻是已經實實在在的找到了出路,離開之事肯定要等到祭拜母親之後倒是不假。不過依照今天的現狀,梁離又不禁萌發了別的想法。
蘭舞逝於寒冬臘月,周祭之後便是梁家準備家族年祭的時候。每年的年臘月二十八都要舉行祭拜天神的祭祀,以求來年人丁興旺,家道行運。年祭在梁家是件大事,規矩自祖宗傳下,以前蝸居山村尚且殺豬宰羊,張燈結彩。如今一朝得勢,這祖宗傳下的規矩更是辦的熱火朝天,場麵壯大。
年祭之後,便是演武。凡梁家十八歲以下的少年都要出席,擊中元石板,顯示修為,相互競技,爭排名先後。
梁家以往的演武,是讓少年們舉石鎖,以顯示力量,畢竟作為山民,這也算是一種不錯的方式,打獵種地,力量大者也能算得上好手。可如今貴為一城執牛耳家族,這樣山野般的演武方式倒是不能行的通,梁天宇也就索性征求了幾位家族有名望的老者意見,改變了方式。
梁離也就打算著在演武時一鳴驚人,強勢出手,為自己及母親掙得翻身資本,之後再高調的離開家族,想那時場景倒也算出了口多年之氣。
“等年祭之後吧,年祭之後,我們再離開,畢竟有一些事情不是一走就可以了之的。”梁離輕輕的將茶杯放在唇邊,平淡的說了句。
“等年祭之後,那少爺······;”關功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些擔憂的說道。
“關叔放心,我自有分寸。”說罷,雙眼瞬間閃過一道精光,頭一昂,卻是盡數飲盡杯中茶水。
關功所擔憂之事,便是年祭之後的演武,梁離雖算是落魄少爺,不過好歹也算的上梁家的一份子,年祭演武必須出席。以往的年祭演武,梁離沒少受奚落侮辱。所以關功也就想在這之前帶他離開。可今天看少年這般倔強模樣,卻是暗暗的歎了口氣。
“誰欠我的都要還,隻是早晚之事。”梁離將茶杯輕輕的放在桌上,突然冷冷的說道。
“少爺你······?”一直乖巧聽話的少年卻突然說出這般冷漠的言語,關功當下心中一驚,怕梁離多年忍受委屈,一時衝動做出些過激之舉。
“嗬嗬!”梁離突然詭異了笑了一聲,說道:“不說這了,先吃飯吧!”隨即衝著門外大聲喊道:“江媽,飯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