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告白,胡蝶對尤雨感激。那個時候,已經是寒假了,但胡蝶並沒有回家過年,盡管加格達奇的冬天格外寒冷,但是想到回家後,並不能得到多少溫暖,她咬咬牙,決定留了下來。除夕夜那天,她一個人在宿舍做了餃子,準備一邊看著春晚,一邊品著年味。隻是學校裏的網線太卡,她實在是看不下去。後來,她索性不看了,起身去了樓下,準備去大街上找點熱鬧。但是,當她走出宿舍樓門的時候,迎麵看到一個堆的很是好看的雪人,而雪人旁邊驀然站著的,竟然是尤雨。她詫異,但也感激,盡管那天隻要尤雨一開口說話,她就喊“閉嘴!”。但是,至少,有人陪她一起吃餃子了。
第五次告白,胡蝶對尤雨動容。那時候,已經冬去春來,春暖花開了。尤雨是踩著青青小草,伴著花香,從同樣春熙盎然的千裏之外趕來的。在宿舍門口,歸來的胡蝶看到等待了很久的尤雨,她剛想說一句“你怎麼又來了”,但覺得這句話一定會讓尤雨傷心後,她並沒有說出來。
首先開口說話的是尤雨,他問:“跑哪玩去了?”
胡蝶回答:“玩箏去了。”
尤雨看著晴好的天空,說:“這風和日麗的,確實適合放風箏。”
但胡蝶卻說:“去死,我玩的是古箏。”
尤雨愕然,但很快微笑道:“可我說的是,這天氣,適合兩個人一起放風箏,比如你和我。”
胡蝶不說話了,可她看著眼前陽光下風塵仆仆卻依然微笑的尤雨,不自覺的溫暖在心裏觸動起來。
第六次告白,胡蝶對尤雨傷心。因為那時候,已經是五一,那是放假的時間,盡管不確定,但是胡蝶知道,尤雨肯定會再來的。她甚至在心裏,有點期盼起來。果然,尤雨來了,但卻是匆匆而來,又很快匆匆而去了。因為那時候,尤雨要趕去北京訓練,準備著世錦賽的奪冠。兩人隻是在火車站外的廣場上小聚了一下,因為返程的火車半小時後就要開動了。
臨走的時候,尤雨說:“盡管有點像例行公事,但我還是要問一句,我對你的喜歡,你接受嗎?”
胡蝶不說話,但是卻兩行清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尤雨為她拭去淚水,心疼的問:“怎麼哭了?是因為我要走了你傷心了嗎?”
胡蝶依然不說話,直到尤雨不甘心地坐上車離開,她才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她說:“你離開,我一點兒也不傷心。你來過,我才傷心。”
第七次告白,胡蝶對尤雨感動。因為那時候,愛情,對於這兩個可憐的人來說,已經是心有靈犀隻差一點通了。同樣是在加格達奇,尤雨剛剛結束了在北京的培訓,他來這裏所用的時間,其實是他啟程去美國的準備時間。可是他沒準備,而是去做了一件對他而言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再一次向胡蝶告白。盡管已經得不到答案很多次了,但是,這一次,尤雨知道,他終究要等來了,他不會再失敗了,因為,這一次,是胡蝶自己主動給他打的電話。
電話中,胡蝶問:“你要去美國比賽了是嗎?”
尤雨答:“是的。”
胡蝶繼續問:“要去多久?”
尤雨答:“三個多月,其實,比賽隻是兩周的時間,其餘的都是訓練時間。”
胡蝶頓了頓,說:“一路順風。”
尤雨說:“不,不要!”
胡蝶愕然:“為什麼?我祝你一路順風有什麼不妥嗎?”
尤雨深情的回答:“不是不妥,而是,我要你當麵對我說。”
胡蝶皺眉:“別鬧了。”
尤雨說:“我沒鬧,而且,告訴你吧,我現在正在去往加格達奇的火車上。”
“啊,你怎麼……?”胡蝶頓了頓,“你來幹什麼?”
尤雨語氣平靜但凝重:“你知道的,我做我該做的事情。”
胡蝶沒說話。
尤雨繼續說:“這次我可不是突然到達了,你看,你已經知道了。既然如此,你也別再拒絕和我說話了,好好聽我說,好嗎?”
胡蝶依然沒說話。
尤雨笑著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啊。”
胡蝶還是沒說話,隻是,電話這端的她,已經不自覺的嘴角上揚,甜甜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