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還要看主人,明知道馬士英是皇帝的忠狗,黃澍依舊不依不撓,絲毫不給皇帝麵子,言語中甚至暗含威脅之意,無非是仗著左良玉的兵勢。
左良玉,字昆山,臨清人。官至平賊將軍、太子少保,封南寧伯。
初在遼東與清軍作戰,曾受侯恂提拔。後在鎮壓流民的戰爭中,不斷擴大隊伍,日益驕橫跋扈,擁兵自重。
崇禎十五年(164年),侯恂為督師發帑五十萬犒賞左良玉所屬部下,左良玉與李自成會戰於朱仙鎮,左良玉大敗,退至襄陽。開封再戰,左良玉不敢迎戰。李自成遂攻打襄陽,左良玉撤兵至武昌,左良玉向楚王要兵員、要糧餉,均沒得到補給,遂掠奪武昌包括漕糧鹽舶。到九江後擁兵二十萬觀望自保。後張獻忠克武昌,朝廷嚴令出兵,才出戰大敗立足未穩的張獻忠,收複漢陽。待張獻忠入蜀後,出兵收複武昌。
左良玉坐鎮的武昌是一個地理位置極其重要的戰略要地,扼守長江且位於南京上遊,可以是關乎章武政權存亡的關鍵。所以章武皇帝朱由樺一即位就馬上派使者去慰問左良玉部。
左良玉沒得到“定策之功”,暗恨在心,對章武帝的使者並不買賬,當著部下的麵,將皇帝送到武昌的詔書扔在一邊。拒絕接受聖旨,揚言先皇遺孤尚在,隻聽太子及永、定二王之命,其他一概不認。
直到朝廷願意加封其為南寧侯,太子太傅時,這才假惺惺的接了聖旨,勉強算是承認了章武政權。
其囂張跋扈令朱由樺恨的牙癢癢,這時左良玉的兵有近十萬之眾且勢力遍及整個湖廣地區,對外號稱“八十萬”。
對這種跋扈不聽號令的藩鎮,朱由樺不是沒想過要通過武力手段解決,之所以遲遲沒動手,原因隻有一個,做不了。
縱觀明末清初,能打的明軍確實不少,按照戰力排序,最強的當之無愧要數四川白杆兵和戚帥留下的浙兵,其次則是遼東的關寧兵和孫傳庭的秦兵,再次的是盧象升的雄軍和洪承疇的洪兵,而左良玉的軍隊戰力則僅在洪兵之下。
時光飛逝,今非昔比。到了崇禎十七年,章武政權建立的時候,情況已然大不相同。
雖然這時遼東的關寧兵依然保持著戰力最強的明軍的殊榮,卻遠在東北,隨著吳三桂降了清軍,再指望為朝廷所用那是不可能的了。而剩下的,什麼浙兵、秦兵、洪兵、雄軍,不是因主將戰死而解散,就是主將換了人而不複存在。
此刻的南方,戰力相對最強的軍隊非左良玉部莫屬,江北四鎮裏,隻有高傑部和黃得功部勉強能與之匹敵。相對於這支打敗過李自成、張獻忠等猛人的左兵來,其餘諸鎮兵馬的戰力就要差上不少了。
用藩鎮打藩鎮,勝負難料,朱由樺輸不起,也贏不起,輸了,結局不用想,直接滾下台,然後被一刀哢嚓掉。一個被推翻的皇帝必然是沒有好下場的。
如果僥幸贏了,勝出的藩鎮必將功高震主,一家獨大,沒有製約的力量對朝廷而言又是一個嚴重威脅,勝出的藩鎮到時候也許會成為新的“左鎮”,甚至比“左鎮”更為跋扈也未可知。一旦叛變,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依靠藩鎮來屏障皇權已經被無數血淋淋的曆史證明過,是不可行的。
朱由樺真正能依賴的,唯有正在南京操訓的一萬禦營親軍,裏麵隊官以上的軍官骨幹,全是原來的福王府府衛親信,這才是真正可靠可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