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的不錯。”
對於肯盡心辦事的手下,朱由樺也不吝嗇一句讚賞。
田成是他崇禎十二年就藩時從福王府裏帶來的,以前在王府前院內幹些雜活,後來朱由樺見這田成很機靈,就喚到身邊做了跟班,這田成很會看主人眼色行事,沒過多久,就成了朱由樺的心腹跟班,崇禎十五年朱由樺承襲福王爵位後,他也順帶著撈到了一個正六品的承奉官,理論上和掛職王府儀衛正的護衛統領張堂功同級。但論實際地位,明眼人都是看的出來的。
出了西北角的臨時演武場,朱由樺在承奉田成的引領下,一路穿堂過殿,很快就到了東道主潞王朱常淓房舍正堂外。
崇禎十七年初的這段時間裏,福王、潞王、周王和崇王等藩王凡是從北方流落到了江北淮安的,都被淮揚巡撫路振飛統一安置在了府城東察院內避難。
如今已到了王朝末期,皇帝的國庫內帑都窮得差不多能跑老鼠了,崇禎連京營禁兵的軍餉都發不出了,哪還有財力幫這些落難藩王建王府啊,沒治他們一個擅離封地之罪就算不錯了。
到了正堂門口,朱由樺不自覺的挺了挺腰,又整了整冠服,這才昂然邁步,拾階而上,緩步踏入正堂。
等他進了廳堂內,廳內正燒著幾個通紅的爐火,一股溫暖迎麵而來。
此時,潞王、周王和崇王等人都坐在堂內椅子上長籲短歎的聊著事兒,見朱由樺進得堂來,紛紛上前寒暄。
朱由樺也一一回禮,一舉一動間彬彬有禮,盡顯王室風範。
一陣寒暄過後,東道主潞王開口道:“今早本藩命下人宰了一頭肥羊,如今倒是趕得巧兒,馬上就到了吃午食的時候了,咱們幾位叔侄,都是從北方逃奔過來的,一路上輾轉流離,東躲西藏的,也算死裏逃生了,今日有緣齊聚一堂,正好吃個團圓飯,慶祝一下。”
周王,崇王等見有肥羊吃,嘴角都不自覺的眨巴了一下,不過隨即就借著話題掩飾住了。
他們原本都是富甲一方的藩王,土地金銀被賜無數,享盡人間富貴尊榮。自從落難之後,什麼都沒有了,大多變得窮困潦倒,生活相當寒酸,勉強能安身立命,一個沒有王府土地財富的親王,真的是狗屁也不是。
潞王一聲傳膳,一旁的丫鬟火者們就按序將各種菜食陸續傳了上來。
除了爆炒青瓜、蔥豆腐、包菜卷兒,糕點麵餅等一些素菜副食裝點門麵外,主菜就是羊肉和蒸雞了,桌正中擺著一爐炭火,上麵架著一鍋滾沸的羊肉湯,香噴噴的正冒著熱氣。旁邊還有一隻蒸雞和幾壺酒。
聞著雞,羊的香味,眾人不禁垂涎欲滴。
“來來來,吃肉吃肉,都別客氣。”
隨著潞王的招呼,早已被饞蟲勾起的周王、崇王等人也就不再拘禮,大口大口往嘴裏送肉,滿腮滿須的湯水肉汁,再沒有半點藩王的形象,吃得頗為開懷,相比而言,倒是朱由樺吃相頗為好些,隻是慢慢的品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