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離憂從昏迷之中醒來之時,整個天地已經暗了下來。夜晚的離炎大漠飄起鵝毛大雪,整個天地銀白如霜,深深的寒氣凍得身體瑟瑟發抖。他從來沒感覺到自己這麼脆弱過,即使是小時候在冰天雪地中乞討,都沒有現在這麼冷。
雖然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但身體上的創傷卻依舊沒能完好,甚至比普通人都要虛弱。身上的修為幾乎完全喪失,不知要何時才能恢複。
“咳咳……!”離憂手中咳出絲絲鮮血,臉色蒼白如紙。
“想不到這具幹屍昏迷了九天九夜,居然還醒過來了。”
離憂被太上乾坤印磨滅了幾乎一半的血液,皮膚焦黃如泥,就像隻有一層皮貼在骨頭上。還真的跟幹屍,差不了多少。
“醒過來又怎樣,一個病腳蝦而已,你認為他能幹什麼?哈哈!這種貨色,當奴隸也沒人要。”
“奴隸也是要分三六九等,他連最下的一等都比不上。”
不遠處,一堆爐火旁,一堆奴隸正烤著爐火,一邊對著離憂指指點點,不時發出陣陣嘲笑。
整支駝隊,有五千頭駱駝,都住著奴隸。這些奴隸是從人類九域抓來的,地位極為卑微。每隻駱駝上都固定著一個百米見方的房間,每個房間中都住著數千奴隸,這些房間被稱為“奴隸營”。
一萬平方的奴隸營卻住著數千奴隸,每個人平均下來連兩平方米都不到。吃喝拉撒都在這裏麵,可以說極為的邋遢、肮髒。
“咳咳……!”離憂又咳出一口鮮血,依靠在木質的牆角,承受著冰冷的寒氣,漠然的看著這群人的嘲諷。
身上本身穿著衣服早就化為了灰燼,現在的身體上隻套著一件不知從什麼地方而來的破爛的灰布髒袍子。身上所有東西,像療傷的丹藥,辟穀丹,和四品名器赤血劍都存放在青茗古玉之中,而這時脖子上的古玉早已不知所蹤。
赤骨魔杵被解開了三重封印之後,重達一千三百萬斤,沒有青茗古玉這種無重力空間,即使是柳思璿的修為也休息拿動。
“看來赤骨魔杵將長埋黃沙之下,希望有一天還能找到當日的方位,將它取出。”
“老大,這小子全身上下就這塊破玉還值點錢,你看要不要將它獻給桑搏老大,這樣或許每天還能多得到一點吃的,不至於餓死在這奴隸營中。”
奴隸營就是一個大的團體,而每一個奴隸營又分為無數個小的團體。靠個人的力量,休想從這裏活著到達失落之城,不是被餓死就是被打死,甚至被白天的高溫熱死都不在少數。
而離憂所在的這個小團體,有三十多人,占據在奴隸營最東北角上。而他們口中的桑搏,就是這個奴隸營的老大,他說的話是絕對的權威,沒有人敢違逆。
這個小團體的老大是一個叫做龐大鵬的胖子,手中翻轉著青茗古玉,時而的向離憂鄙視的看了看。不屑道:“這窮鬼身上能有什麼好東西,這麼一塊破玉別髒了桑搏老大大的眼睛。”
“那是我的東西,還給我。”離憂眼神冷峻,鋒芒畢露的盯著龐大鵬。
“媽的,一個病腳蝦也敢這般跟老大說話,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兩個奴隸直接上來將離憂拳打腳踢了一頓,劇烈的疼痛差點讓他昏死過去。
“咳咳……”離憂趴在地上咳出鮮血,他很想一掌將這兩人打成碎末,可惜此時卻連一絲勁道都提不起來。
“別再打了,他會死的。”一個纖弱的麻衣少女,擋在了離憂的身前,那兩個奴隸悻悻一笑,沒有再動手。
離憂虛弱的睜開雙眼,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身體很是瘦弱,長得不算驚豔,但卻給人很親切的感覺。她將離憂從地上扶了起來,靠在牆角坐著。
在奴隸營中並非完全都是男子,也有少數的女子,數千奴隸中也就隻有數百女性而已,連十分之一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