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鳴(2 / 2)

待到所有的景物全都崩塌,周岐陷入無休止的恐慌中,黑暗,無盡的黑暗!周岐看不清前方的路,也看不清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黑暗如同海水般湧入他的喉嚨,讓他喘不過氣。

驀然,周岐感受到了一絲鼻息,隻是這鼻息有些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周岐一驚,瞪眼一看,不知何時眼前竟然出現一張人臉。明明近在咫尺,可是任憑周岐睜大眼睛也看不清人臉的麵目,好像被一層薄紗隔著,又像是處在迷霧中。

“不是你。”

周岐渾身的寒毛陡然炸立,好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覆蓋在他的皮膚上。可是周岐卻感受不到這些,他的心中不知怎麼感到莫名的悲傷,那些悲傷往事的片段不斷浮現在他的腦海。

他甚至看到一些原本不知道的事,他看見了一個溫婉的女子,唇白齒紅,正是他在夢中夢到的那個女子。他還看見自己的父親失落的抱著一個男孩,甚至還看到未曾謀麵的兄長跟阿姊的臉,隻是奇怪的是他們的臉也被迷霧似的遮住,看不起模樣。

“不是你。”

幽幽的歎息再一次從周岐的耳邊響起,他甚至分不清這道聲音是從何處傳來的。那道歎息中帶著無限的傷感與哀愁,周岐聽的清楚,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似是讀懂了聲音中的落寞,周岐竟然不由自主的流下淚水。

“為什麼不是你。”

這一次周岐終於聽清楚了,是眼前的那張人臉在說話!雖然聲音清脆的像玉珠落玉盤,但是在周岐聽來就像是敲醒的喪鍾,更像是一曲勾魂歌。

周岐鬼迷心竅似得竟然緩緩伸出手,想要去摸那張臉。他的手貼在那張臉上,這下周岐總算是看清那張臉了。然而那並不是活人的臉,而是一顆頭骨,還在泛著晶瑩的白光。

“啊!”,周岐嚇了一跳,一把將頭骨甩出去,這時他猛然發現自己還在那方世界中,手上捏著一朵花。周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花朵,明明隻是一朵花,又像是個萬花筒一般,周岐過眼即忘,根本不曾記得這朵花到底是什麼模樣。

山還是那山,天空還是那天空,高山流水,鳥語花香,黑暗就像是一場夢一樣縈繞在周岐心頭。周岐開始懷疑,是不是這方世界之後真的是無盡的黑暗,八嘴所說的黑暗是不是跟這方世界有關?

“不是我?”,周岐摸摸鼻子,始終覺得這件事有些不簡單,或許可以從八嘴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同時周岐覺得有些奇怪,先不說這個奇怪的世界是怎麼回事,那顆頭骨似乎是在等什麼人,而且好像等了很久的樣子。

“醒醒,臭小子!”,八嘴不知什麼時候蹦到周岐的頭上,一下下敲打周岐的腦袋,迷惑的嘀咕道:“沒理由啊,為什麼還不醒來?”,這時周岐劇烈的咳嗽兩聲,大口喘氣,迫不及待將所見的事告訴八嘴:“世界崩塌,女人,頭骨!”

“什麼頭骨,女人?”,八嘴被周岐說的莫名其妙,卻聽周岐納悶問道:“什麼頭骨,女人?”,八嘴想要說話,但卻突然忘了要說的話。

這時小婉突然出現在地牢門口輕聲道:“少爺,我們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