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男子總算有了反應,看了一眼距離麵門不到二尺的長劍。
突然,鄭遠橋感覺手腕一疼,等他反應過來,脖子已經被人掐住,對著他的是一張邋遢的大胡子臉,接觸到男子不帶絲毫情感的目光,鄭遠橋心裏有些怕了。
孫海超察覺到邋遢男子動手已經晚了,等他回過頭來,師弟鄭遠橋已經被男子一把抓住咽喉。
“前輩!”
孫海超轉過身,腳下卻不著痕跡後退兩步稍微遠離男子。
“前輩切莫生氣,師弟性子急躁惹惱了前輩,希望前輩給個活命的機會,我們師兄弟二人必然感激不盡!”
男子頭也不回道:“我給過你們機會,你們不走。”
“不是我師兄弟二人不走!”
孫海超說著給鐵甲營的士兵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稍安勿躁,“我們師兄弟二人奉命押運,若是空手回去必然難逃責罰”
鄭遠橋被男子捏住喉嚨已經有一股羞憤的情緒在心中滋生,又見這個廢物一樣的師兄和對方好言相說,似乎還要拱手把東西送人,鄭遠橋心裏的憤怒一下就被點著了。
“師兄,你和他廢什麼話,上仙宮弟子寧願站著死,也不願意跪著生!”
說出這句話,鄭遠橋突然感覺一道淩厲的目光看向自己。
掐在脖子上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疼痛和窒息的感覺讓鄭遠橋有些難受。
“你很有骨氣嗎?”
邋遢男子嘲諷的看著鄭遠橋,手中的力度一點點加大。
鄭遠橋雙手死死地抓住脖子上的手,任憑他使出渾身解數加上那築基中期的修為也沒辦法撼動對方。
孫海超想要說什麼,卻見他張了張嘴什麼也聽不到。
麵臨死亡鄭遠橋終於醒悟了過來,連忙看向自己的師兄,他想要師兄救他,他不想死。
可是他看到的卻是他的師兄也在看著他,師兄開口了,他卻聽不到,看到口型,似乎在嘲笑他,如同他之前嘲笑他廢物一樣,隻是現在兩個人換了個位置。
“啊……”
鄭遠橋慘叫一聲,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和絕望。
一名上仙宮弟子就這樣被邋遢男子捏碎了脖子,親眼看著自己的師弟腦袋無力的垂下,孫海超呲目欲裂,手中的長劍毫不猶豫的刺向邋遢男子。
隻是他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一隻手捂著小腹,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孫海超吐了口鮮血,看著邋遢男子,在他眼中憤怒和痛苦交織。
他的確被鄭遠橋嘲諷,可這些他早就習慣了,加上鄭遠橋為人不壞,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些挖苦。鄭遠橋口直心快,卻夠意思講道義,這對於他來說遠比他受到的白眼要值得珍惜。
之前若不是他開口的時候被一股無形的能量壓製,他早就悍不畏死衝了上去。
男子隨手把鄭遠橋的屍體扔在拉棺材的馬車上,紅色的蓋棺布被掀起一角,露出裏麵的黑色棺木。
看著地上臉色蒼白的孫海超,男子的目光沒有一絲波動。
鐵甲營的二百名士兵早就準備好了,隻要孫海超一聲令下他們就是死也會攔住男子。
隻是最終男子也沒有給他們動手的機會。
“我要去鐵甲城,剛好順路!”
男子走到鄭遠橋的馬跟前,一隻手摸了摸馬頭,戰馬很溫順的用頭頂了頂男子的肩膀。
察覺到孫海超還用充滿恨意的目光看著自己,男子自顧說道:“殺你的師弟是他該死,至於你,對我來說也隻是多喘口氣,至少到鐵甲城之前你們都還有機會。”
孫海超縱使不甘也依舊從地上艱難的站起身來,他死死地盯著男子的後背,咬牙道:“不管你是什麼人,隻要上仙宮弟子還有一口氣,都會找你報仇!”
男子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他轉過頭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我給你們機會,就在鐵甲城殺了我,或者被我殺了!”
隊伍再次上路,與之前不同的是多了一個人,也多了一具屍體。
鐵甲城,世子殿下牽著馬,身後廣安麵帶哭相寸步不離。
他要回柳城,不要呆在這裏,他來就是報仇的,現在報不了仇反而還要天天與仇人碰麵,更要與仇人的女兒結婚。
“殿下,咱能不能和王爺商量一下?”
“商量個屁,廣安,你敢偷偷告狀以後就不要跟著我了!”
世子殿下來到城門口拿出一塊腰牌丟過去:
“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