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紙是甲柔一手策劃的,隻有齊王和胖天下見過完整的圖紙構造,為了建築龍虎城外的防禦工事,龍虎城投入了近七萬的兵力。這一場聲勢浩大的行動,必然瞞不過木王府的碟子,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鐵甲城。袁昭正坐在將軍府中和幾名鐵甲城的守城副將談論接下來的戰事走向,拿到碟子送回來的密函,袁昭看完直接丟給了旁邊的袁華。
“大哥,這齊王是要做什麼?”袁華的語氣中透露著不解和疑惑。
齊王府比木王府的時期要早,而齊王看似很普通的一個人,卻心懷雄韜偉略,龍虎城早就被經營的密不透風。戰事爆發,鐵甲城想要攻過去的難度,和龍虎城打過來差不多。攻下龍虎城隻有一條路,拿人命去填。如今齊王再次大興土木,建造這麼浩大的防禦工事有些畫蛇添足了,畢竟人力物力在邊境還是非常匱乏的,現在大量浪費,等打起仗後麵的軍需物資就得不到保障了。
袁昭微微皺眉,之前的勝利,鐵甲城熱鬧非凡,三軍犒賞他也隻是讓袁華代替他去了一趟,而他回來之後就留在將軍府沒出去過。
齊王把十萬重甲軍送給他,其中的意思他猜出了一半,還有一半卻是他也想不明白的。
“讓碟子繼續關注,最好能夠拿到工事的圖紙!”
“是!”
……
安排了一些日常事情,所有人都走後,袁昭靠在椅背上看著門外,用僅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道:“還有讓你齊國夫畏懼的人?是當年的幕後嗎……”
“大哥!”
離去的袁華急匆匆的拿著一封信跑了進來,道:“廣安的書信,說三弟聽說鐵甲城大捷就要披甲上陣,說要踏平木王府,摘了齊國夫的腦袋!”
袁昭突然抬起頭看著他,瞥了一眼他手裏的書信,沉聲說道:“廢物!回信過去,他敢出木子州,我就打斷他的腿。讓廣安接手柳城的大小事宜,從今天起,袁鬆不得踏出木子州半步!”
“啊?”
“密函送往雲州,不要用軟玉鳥,派人千裏加急,沿途詳細記錄各地大小驛站的情況以作軍備。”
袁華把手裏的信放在桌子上快步走了出去。
一個時辰後,三百輕騎從鐵甲城出發,為首的一名士兵背後背著兩尺多長的紅綢信筒。
……
柳城,鬆仁府。
廣安已經在外麵站了三天,房間裏麵,世子殿下坐在地上,麵前放著一個食盒。
不過世子殿下這次是認真的,食物涼了拿走,重新做好送過來,世子殿下惡狠狠的盯著門外的廣安,“廣安,本世子要是餓死了,信不信木子熊把你剝了皮吊在城樓上!”
聞言,廣安咧了咧嘴,道:“老奴信,大少爺回信,隻要老奴讓殿下出城,不用木王爺出手,就把老奴活埋了!”
“廣安,你敢偷偷告訴我大哥!”
世子殿下如同炸了毛的貓,隻是任他嗓子喊道沙啞,廣安一直站在門外不進來。
開始廣安還能回上幾句,到最後幹脆雙手插著袖子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下來,留給世子殿下一個佝僂的背部。鬆仁府的大小仆人有幾百人,沒人趕來這邊,就是有幾個不得不路過這裏的仆人也都把腦袋死死地低著。
世子殿下心裏想著怎麼能出去,卻不知頭頂上,袁朗坐在房頂上看著頭頂的天空愣愣出神。
在他手裏,是袁昭的親筆信,是給他的,裏麵詳細講述了齊王府在龍虎城外圍建築防禦工事的事情。包括他對這件事的分析都寫在了裏麵,真正做到了事無巨細。
袁朗微微皺著眉,之前的十萬人如果是為了還債,那這次的動作是為了什麼?為了打鐵甲城,那也應該出軍直接攻打,沒必要耗費巨大力氣在自己家門口建築這麼個費人費力的東西。袁昭沒有把自己的猜測寫出來,袁朗卻不斷地推算,隻是可惜的是,他沒有辦法推演。丹田裏的世界樹最終沒有拗過他,幫他鎮壓了那一絲天道法則,隻是他想借助世界樹幫他推演未來的一角成了奢望。
撲撲楞楞!
一隻肥胖的軟玉鳥盤旋在頭頂,袁朗眼前一亮,“不愧是木王府出來的,比柳城的軟玉鳥胖多了。”
廣安也察覺到了頭上的動靜,隻是等他跑出來就看到袁朗一把抓住軟玉鳥,房頂上白色的鳥毛大片落下來。
袁朗摘下軟玉鳥腳上的密信看了一眼隨手丟給廣安,“廣安叔,我先走了!”
看著袁朗拿著軟玉鳥離開,廣安抽了抽嘴角,臉色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