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打斷男子的話，抬起手幫男子彈落肩膀上的積雪。
“你看，衣服都濕透了，進屋來，都進來吧，你們要是凍出個好歹來，能放心我嗎！”
男子放在褲邊的手顫抖了一下，“謝謝首長！”
一號臉上掛著微笑，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到遠處一個身影疾步走過，一號連忙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
袁朗已經盡量遠離禪房了，可通往練功房的路隻有一條。
聽到有人喊自己，袁朗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向了禪房。
看到是袁朗，一號也有些意外，“你幫我找些幹淨的衣服來！”
一號指了指那些黑衣人，袁朗會意，點了點頭快步向僧人居住的地方走去。
踩在積雪上，腳下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音。
拿來十幾套僧衣，來到禪房的時候卻發現房間裏十多人都脫得隻剩內衣了，房間中間本來加溫的爐火旁架著幾根木棍，上麵擺滿了衣裳。
袁朗看了一眼一號，一號微微搖頭，“算了，都是愣頭青，寧願穿濕的也不願意穿這僧服！”
“他們有他們的信仰！”袁朗說道。
翌日。
袁朗穿著一身道袍，頭發高高挽起，戴著發冠。
普陀寺消失的武僧一下全都出來了，所有人都聚在大雄寶殿前麵的空地上。
袁朗站在前麵，看著台階上方的雙耳大鼎。
此時緣主持手裏拿著念珠坐在鼎下，最終默念著經文。
片刻之後，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一號來了，隨行的還有昨天的十多名黑衣人。
“施主！”
緣主持站起身雙手合十微微躬身。
一名僧人從後麵走上來，僧人手裏托著紅色托盤，上麵擺放著三支佛香，每隻佛香上都係著一根紅繩。
緣主持看著一號微微頷首，一號拿起佛香麵朝上方的緣主持。
把佛香立於胸前，一號閉上了眼。
問天！
祭天之人把心中疑惑扣問上天，此舉為“問天”。
突然，一號睜開眼，向前一步。
九尺台階，並非九尺，而是九尺有九。
上下三十三層台階，一號一步步來到最上麵。
緣主持從一號手裏接過佛香，佛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點燃，屢屢青煙升起，寒風拂過，紅色的火光閃閃發亮。
待佛香插入大鼎中，緣主持才退後幾步。
袁朗整理了一下衣袍，不急不慢的走上來。
祭祖大典他來舉行，這是昨天就說好的。
看著眼前的大鼎，袁朗平靜的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
“先生！”
袁朗微微躬身，隨後看向了緣主持。
“阿彌陀佛，有勞袁大師！”
袁朗沒有說話，後退兩步，來到大鼎後麵，看著下麵的僧人，他做出了一個舉動。
隻見他彎下腰，幾乎匍匐在地上。
雙手探入大鼎下方，緊緊抓住下麵的鼎足，“起！”
袁朗低喝一聲，三足兩耳的青銅大鼎轟隆一聲，離開了地麵。
隨著袁朗起身，大鼎被他舉在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