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飽讀聖賢書，怎麼會分不清黑白。”柳青對著楚風微微一笑，蝴蝶越來越多，幾乎籠罩了這一片冰原，圍繞著柳青飛舞著。
“蝴蝶，美麗的蝴蝶，被淚水浸濕翅膀的蝴蝶還可以飛多遠？”說著，柳青的身體緩緩升空，在楚風與江逆流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化為了一隻蝴蝶。
所有的蝴蝶撲閃著翅膀，朝著江逆流飛來，速度不快，可偏偏江逆流就是無法躲避。
後來，所有的蝴蝶都沒入了江逆流的體內。
就在這個時候，江逆流的身體猛然一顫，心髒居然跳動了起來，體內的血液也開始流淌。
“楚風哥哥，就是現在！”白若西一邊撥動著琴弦，一邊說道。
“嗯！”楚風的目光中閃過一道鋒銳之色，身體衝天而起，化為了一把長劍，人劍合一。
然後從江逆流的心髒處一穿而過。
江逆流低頭看了自己的心髒一眼，“朋友，莊生曉夢迷蝴蝶，也就隻有你可以化蝶。謝謝你朋友，活著真好！”說完，江逆流的身體轟然爆碎開來。
楚風用長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露出了激動之色。
“若西妹妹，我們成功了！”楚風轉頭看向白若西，隻見白若西也微笑著看著他，不過，她所坐的地方，鮮血已經流淌了一地。
“叮”琴弦斷裂開來，白若西的身體也無力倒下。
“若西！”楚風驚呼一聲，連滾帶爬來到白若西的身邊。抱緊她的身體，隻不過此刻的白若西，身體已經透著冰涼。
“若西，若西！”楚風撕心裂肺地呐喊著。
“楚風哥哥，我愛你，我這一生最引以為傲的事情，不是完成了朱雀血脈的使命，而是遇到了你。”
“我也是，我也是。”
“楚風哥哥，我好冷，抱緊我。”
“好好”
“楚風哥哥，我不想走，我走了，楚風哥哥會傷心的。”白若西一邊說著，一邊劇烈咳嗽起來，鮮血不斷從她的嘴裏湧出來。
“若西妹妹，你走吧，你放心好了，楚風哥哥會堅強的，我會快樂的，我會跟惜月好好活下去的。”楚風不忍看著白若西如此痛苦說道。
“真的嗎？”
“真的。”
“那太好了！”
白若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腰間掏出了那一串風鈴。
楚風也趕忙拿出了自己的那一串，就在兩串風鈴快要碰到一起的時候，白若西的手臂突然垂落了下來，閉上了眼睛，風鈴也掉在了地上。
楚風手裏的風鈴也無力滑落，隨著北風消散開來。
“啊！若西妹妹！”楚風呐喊著，沒有人回應，隻有北風呼嘯。
江逆流一死，原本逆流的大江也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柳州城，楚風抱著白若西的屍體，走在大街上。
路邊的人們內心好像受到了什麼指引，居然同時跪拜了下來。
走到白府門口，白軒還有白夫人，白靜音，墨離早就等候多時，白夫人的懷裏還抱著出生不久的惜月。
楚風抱著白若西跪拜了下來。
“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白軒心痛地說道。
說完，轉身朝著府裏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楚風不禁回憶起了與白若西初見的那一天晚上，或許活到二百多歲，就是老天對他們的補償吧，但是何其殘忍。
幾年之後，一切都平淡了。
一處山巔之上，一個一身白衣的小女孩正在撫琴。
兩個皆是一身白衣頭發雪白的人，站在一片墓碑的麵前。
某一刻，琴聲戛然而止。
“爹，我好像認識這些人，感覺很親切。”
“當然，他們都是你的親人。”
“爹，你的劍法那麼厲害，可不可以交給惜月，這樣我就可以保護身邊的人。我好想見一下傳說中的劍聖墨離與楚風啊。”
“嗬嗬，那都是騙人的，劍聖是世間最為可笑，最為無用的人，因為他們手裏的劍，根本保護不了任何人。”
“哦……”
被淚水浸濕翅膀的蝴蝶，還可以飛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