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巡撫衙門公文在此,你難道想抗命不是?”
楊磊沒有說話,旁邊高級參議殷承柞開始說話了,看著盛氣淩人的李占春,不屑道:你部有五萬之眾,但烏合之眾又有什麼用呢?你們五萬之眾,真正能戰的不過三萬多而已,你們很多兵馬可能與鄉野民團沒有多大差異。
我忠義軍雖然目前隻有六千之眾,但是實打實的數字,不像很多將那些家眷,將老弱殘兵全部算到內。
如果真的這樣算的話,我一個鄉就有百餘民軍,每個縣就有千餘民團,如此隻是加上地方民團,我忠義軍就有兩萬之數,若再將大家家眷加在裏麵,那並不比你們少啊。”
李占春大怒,雙手緊按刀柄道:“楊磊,你,你是不是反了,巡撫衙門公文在此,難道你想抗命不從?”
看到李占春準備來硬的,周圍護衛也紛紛緊按刀柄,有的更是擋在前麵。
楊磊大笑,喝退眾人,手按大刀長身而起。
錢邦芑、劉鱗長也連連勸誡,讓雙方消消火氣,為了關係搞僵,更是令人將李占春拉下大堂,一個勁勸要冷靜。
楊磊也反應過來,看著眾人,搖頭道:“各位,這個李占春欺人太甚,他明明欺負本將軍年幼可欺,想用強的,如果大家不分青紅皂白的,對友軍全部如此強硬,如此不需要流寇、後金來打,我們自己就打起來了,這樣,難道不是親痛仇快啊。”
劉鱗長歎息不已,連連作揖道:“楊紹穆楊大人,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大軍缺糧,而大人為政一方,政績頗佳。
雖然身處亂世,但民眾安居樂業,大家就是衝著大人官譽前來借糧啊。”
錢邦芑也勸誡道:“大人,風聞張獻忠現在缺糧,整個四川唯獨我們忠義軍地盤還算太平,若是張獻忠來攻,還是需要友軍啊。”
楊磊內心一怔,曆史上清軍千裏奔襲,張獻忠好像是死在西充,如此看來忠義軍與流寇早晚必有一番生死對決。
想到這裏,楊磊歎息道:“唉,李占春武將出身,再加上自視清高,目空一切的,說話帶刺。
大家看看,同樣的話,錢監軍、劉參政說出來暖人心啊,而李占春說出來則讓人憤怒不已啊。
劉參政,正如最初所說那樣,我軍糧草是有點積蓄,但主要為了救濟災民之用,主要用於討伐土暴子、討伐流寇之用。
既然兩位大人這麼說,那麼我就免費撥五千擔吧,但你們也知道,這千裏饋糧,這道路上消耗一小半啊。
剛才李占春說得牛皮哄哄的,你去告訴他,他什麼時候攻下合州城,本將就什麼將這五千擔糧食運到合州水寨。”
錢邦芑臉色微變,歎息道:“大人,這,這,讓曾英攻打合州,這不太好吧?”
楊磊笑道:“這怎麼不好呢?曾英將軍不是號稱川中第一名將,稍稍一用計就大敗張文秀兩萬多大軍,這次攻打合州不是手到擒來。
再說了,陸路隻有羊腸小道可以穿過,現在流寇也缺糧食,如果聽到我們運送糧食,必然派兵劫掠啊。”
川東參政劉鱗長想了想,搖頭道:“大人,這沒有問題,我們攻打合州。但若是攻下合州,你們調撥糧草是否可以增加一點,五千擔是不是太少了啊?”
楊磊搖頭道:“這,這不少了,再說了我順慶府處於四戰之地,需要糧草的地方太多,我總要留點糧草以備不時之需啊。”
劉鱗長沒有辦法,也不敢強來,隻得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