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碧容大聲道:“要是可以求情,錢書記就不會把徐指揮叫回去停職關進小屋子了!”
鄭碧容進一步道:“徐指揮再不答應收回大家領到的工錢,就要把徐指揮交給公安局!”
徐指揮處境危急,若是徐指揮送去公安局,大家要救徐指揮,還得把拿到的工錢退回去,這個道理民工是懂得的。
所有民工目光集中在鄭碧容身上,工棚突然寂靜得要爆炸了似的。
“鄭主任講得對,求情不管用,大家去鄉政府,鬧狗日的錢書記!”秦小富一嗓子吼起來。
壩子站滿了人,鴉雀無聲,秦小富這一嗓子出喊出了民工心聲,你求情,當官的以為你怕他呢,他越發下狠手整徐指揮,不如大鬧一場,說不定當官的就軟下來,這樣的例子多的是!
“我是超生戶,說穿了不就想生個兒子嗎,錯在哪裏?”秦小富大聲嚷嚷,“我老婆臨盆,被錢書記帶人抓住,我給錢書記求情,他尿都不尿你!錢書記叫人我老婆打針,我老婆生了,是兒子!”
壩子裏沒有聲音,誰個農民不懂得兒子在農村的重要性?農民就是農民,農民就想著傳宗接代、想著家裏幹活兒的是男人、想要個撐得起家的男人!超生,不就想要個兒子嗎,想要個兒子錯在哪裏?
錢書記不會同情想要兒子的秦小富,也不會同情給農民發工錢的徐指揮。
“狗日的要處理徐指揮,求情沒有用,反到把徐指揮處理得更厲害!不如一起到鄉政府鬧狗日的,說不定狗日的害怕了,就不敢處理徐指揮了呢!”秦小富是豁出去了,大聲嚷嚷。
“說得對,鬧他狗日的錢書記!”一眾人的情緒煽動起來了,大聲讚成。
有人大聲道,“徐指揮都被錢書記停職,我們在工地幹活也得不到工資,不如去鬧錢書記狗日的,鬧完到外麵打工去!”
一句話點醒所有人,徐指揮都被錢書記停職了,再幹活誰管你的工錢,不如鬧他一陣散火,跑到外麵去打工避風頭,錢書記也把他們無奈。
這到是好辦法,農民狡猾狡猾的,就表現在這裏。
“鬧他狗日的錢書記!”群情激憤,所有人大吼大叫起來。
眾人拾柴火焰高,法不製眾,鬧他麻的,誰怕誰啊!
一眾人義憤填膺,熱血沸騰,有如大江水滔滔動動,滾滾向前,一發不可收的拾!
撲不滅的火焰已然形成,燃燒、漫延,氣衝牛鬥,烈焰映天,勢不可擋。
鄭碧容見情勢形成,振臂大呼道:“大路不平旁人鏟,該出手時就出手,徐指揮為大家挨處分,大家為徐指揮鳴不平,我也責無旁貸,走,到鄉政府找錢書記去!”
“到鄉政府找錢書記去!”眾人跟著振臂高喊,“到鄉政府找錢書記去!”
鄭碧容大聲喊道:“我們要求錢書記撤銷對徐指揮的處理,要求徐指揮重回工地做指揮,錢書記要是不答應,我們就到縣上找縣委反映!”
“要求錢書記撤銷對徐指揮的處理!”
“要求徐指揮回工地做指揮!”
“錢書記不答應,我們就到縣上找縣委反映!”
民工跟著鄭碧容喊起來,行動果斷,要求明確,義憤填膺。
別看民工一開始就鬧得厲害,實屬散沙,就地鬧鬧而已,形不成強有力的戰鬥力,鄭碧容這一嗓子喊出來,一盤沙一下了發生了質的變化,一眾人力量凝聚起來,轉眼間形成了排山倒海之勢。
有人高聲喊道:“大家還站著幹什麼,去鄉政府找錢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