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開的,爹帶走了鑰匙,他出遠門了,就這樣鎖著娘,讓我留在她身邊,隔壁是他娘,我奶奶,每日三餐奶奶送來給娘吃,我上學的錢也都是奶奶東湊西借的,爹從來不會管我。”
“真的是可惡!陸安,這些事你為什麼不找村長?你們村沒人管這件事嗎?”
“爹瘋了可以拿刀砍人的,村裏沒有人敢管這些事,再說,娘瘋瘋癲癲,放開她就往山外跑。
村裏女人,好幾個也都是村裏男人買來的,誰又敢隨意跑呢?村裏男人會打斷她們腿的。”
“娘被這樣鎖著,就不會跑了,也……”陸安再也說不下去了,哭的更是痛心疾首。
是,村裏買來的女人身份總要低等許多,為了防止她們逃跑,被鎖起來也行以為常。
但是我總覺得這樣的監禁,又是怎樣毫無人性?
這刻陸安娘卻讓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野蠻村莊這些野蠻的男人,對待女人,還有情感。
他們隻有欲,跟性,再就是他們後代的延續,而女人,卻隻是他們生育的工具。
而事實她們什麼地位都沒有?可是在平安村,僅僅隻隔著一條河的距離。
但是人情世故,村鄉規矩,人性歸屬又是怎樣天壤之別。
“陸安,俺沒有讀多少書,但是俺知道,還有法律,這是俺聽村裏男人,在回家時候在老板那裏,要自己工錢時候說的。
法律可以保護一切,你為什麼不去鄉裏?找那些政府部門,來替你娘鳴不平呢?”
“娘腦子有問題,她都神經了,有誰可以管這樣的事?
她瘋了時候見人就咬,還會拿石頭傷人,村裏沒有誰不怕她,娘瘋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那年她就差點掐死我妹,所以爹才這樣鎖著她的,奶奶一大把年級,帶著不到三歲的妹妹。
這個家爹已經不負重擔了,娘卻還是這樣,姐,你看到沒有,我現在,我現在除了拚命讀書,還能做什麼?
我隻想用我的能力,好好讀書爭口氣,以後讓娘可以清醒一些,然後撫育妹妹長大成人。
姐,你知道我最恨誰?那就是我親爸,那個拋棄我們,卻不要我們的親爸,他不配做我爸,不配,根本就不是,就是畜牲一樣的混蛋。”
“既然不要我們,可是為什麼還要讓娘懷上我?都賣掉的女人,他還能有什麼資格配做丈夫跟父親?
娘這樣活著,我這樣的煎熬,姐,你告訴我,對他,我們要用什麼去感念他的恩情?
隻有恨,姐,我隻會恨他,卻為什麼還要用上他的姓氏?和娘給我取的乳名?我不要叫陸安,不要!”
我久久不能平複心緒,也感歎至深,悲痛至極,陸安,我恰巧給他取了,他娘給他取的乳名。
難怪他那麼激動不悅,也痛傷到的激憤至極,是,如果是我也會這般激動。
然而小小年紀,陸安卻已經身心俱疲,對萬事早就比常人領受的透徹,早熟的也異樣懂事,更加的感受人生了。
所以他說話做事,卻比同齡人似乎更加成熟,因此誰都相信,陸安比實際要大出許多,因為他給人就是大人的什麼不通就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