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那,那叔也太不人道了吧?那都是鄉親們的血汗錢啊?可今年他還讓薦書帶那麼多男人出去他哪?”
“好丫?”婆婆急忙壓住我的嘴“有些話不可以亂說?薦書跟他叔不一樣,也跟他叔沒關係?”
“娘?這些你幹嘛不早說?薦書帶了外村好多男人,我都看到了,都是他經手一路照應的?娘,如果叔不給他們開工錢,那些人第一個找的就是薦書?”
“凡事都要望好處想,你一女人家,想那麼多花花幹嘛?薦書養家,你就別操心了?他給你的錢都花完了嗎?沒有,我這手頭還有點,你拿去添些家用吧?”
婆婆說完顫顫巍巍從一層又一層內衣兜裏,掏出一張一百元整錢:“他爹那不知道還有沒,沒有再說,這王八蛋羔子沒給你寄錢吧?”
“娘?俺?俺不是缺錢?俺是擔心薦書,俺還能有什麼花花?娘,你也別擔心,家裏有俺,就不怕你們凍著餓著。”
我氣呼呼說完,也知道那時候情緒激動,可是我心裏明白,這就會是一個梗,薦書怎麼可能心裏不明白?
我一文盲啥都不知道,一文不知的就知道這些道理,他薦書讀的書多吧?不會不知道這樣的道理?
可為什麼明明知道?還要給他叔找那麼多人工?幾乎半個月在家,他天天去外村招人,也張羅著及早出門?
我心裏極為不安,可是卻無能為力,這刻我感覺我又是多麼不了解韓薦書,他沉浮太深,而且還有著更深的謀略。
現在我沒有可以依靠的人,韓薦書的事情不會隻是捕風捉影,也有可能都是事實?
村長千金,那又是多麼尊貴?對我們這些山坳裏的人,出生又是多麼重要?
我低賤也窮困的一無是處,可是嫁給韓薦書我不所求,隻求他是個有擔當,有責任感顧家的好男人足已。
然而現在這個希望似乎要被破滅,我隻是在恐慌著,我要以後怎麼過下去?沒有男人,日子不還是天天在過嗎?
老天不會因為你缺失男人,而不會日落日出?然而我的心也隨著日落太陽跌沉起落著。
我沒有找村長,因為這件事似乎跟他無關,我更忌諱的是韓薦書跟他女兒是鐵定的事,我去,隻會找不開心。
找到三叔的家,第一次我感覺我們村最富的就是他,地主那樣擁有很是寬敞的六間大磚瓦房。
我們村就他家有牛,雖然現在隻有一頭黃牛,不過聽說他家牛都放養在山裏,隻有農忙的時候趕回來租借。
這頭牛是他的坐騎,隨時載女人們趕集,拉些東西什麼的賺幾個錢。
那天韓薦書他就給過他車費錢,當時我就很驚鄂的,這樣也能要錢?
想想三叔這樣的人,也能突擊取巧賺我們這些女人的錢,我打心眼裏覺著他賺的就是黑心錢。
聽說隻要找他幫忙都得付錢的,這種人,憑天地良心,我看不起,然而那晚我就對他有所防備,或許他隻是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