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在了?是離開了還是去世?沒人告訴我,可是我也隱隱聽村裏嬸娘她們悄聲議論過,娘跟人私奔拋棄我跟爹了。
就那樣,所有人跟我說,我娘不在了,而不是死了或者跑了。
輕撫著爹的發髻,那瞬我想起韓薦書離開時候的眼神,對他來說,養這個家真的很艱辛。
……
韓薦書離開的一個月,也該是春天來到的時候,萬物複蘇也是我們大山坳一年生計的開始。
韓薦書一直沒聯係我,我也在期盼他的來信。
就如村裏女人期盼郵遞員來村裏那樣,我開始在老槐樹下等候郵遞員的出現。
雖然不識字,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寫信給我,可是那份期盼卻異樣強烈,我比誰更想知道他的一切。
“你就是野種,沒人要的野種,我說了咋了,咋了?哼!野種……”
幾個小孩熙攘著,將其中一個小男孩推倒在地,然後另外幾個男生也圍了上去。
看著騎在小男孩身上的幾個男生,我疾步跑了過去。
“你們幹嘛?幹嘛一群人欺負一個?起來,你們統統給我起來。”
我叫喊著,並將他們一個個推了下去,被騎倒的小男孩五六歲模樣,樣子清瘦單薄,可是長的大眼濃眉,乍一看,小女孩那樣清俊好看。
“韓家小媳婦?”其中稍大一點的男孩對我叫著,並狐疑看著我拉起那小男孩“你幹嘛多管閑事?他又不是你什麼人?”
“是我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你們憑什麼欺負人?”我回過去,將小男孩緊擁貼入懷。
並指責著他們的不是警告著“我看到了就要管,以後永遠都會管?”
“哼!多管閑事!”幾個男生起來,凶狠看著我緊護住的男孩,“去學校再收拾你!”
本能的收緊身體緊偎到我懷裏,小男孩收緊著我的腰身,那秒的恐懼我可以想像。
“你們敢,誰要再欺負他,我就放狗咬你們,不信你們盡管試試!”
幾個男生麵麵相覷,然後退步離開,這刻小男孩才唯唯諾諾從我懷了離開。
“你叫什麼?住北村嗎?我都一次也沒看到過你?”
“我住鄰村,每次從這裏經過,跟他們是一個學校。”
“這樣啊?難怪!這會不要怕,姐罩著你,他們再不敢了,如果你挨打了,我一定找他們麻煩。”
說著,我給他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並憐愛的揉著他有些枯黃的頭發“你這麼瘦,都沒吃飽過嗎?看這頭發,好像沒營養耶!”
小男孩拘謹的轉過頭去,退後幾步,然後跟我深鞠了一弓“謝謝姐剛剛幫我。”
說完他飛快跑離而去,那秒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猛然一痛,好可憐?那樣的一份孤獨還有看著的怯懦,讓我倍感心疼。
這男孩不像鄉裏孩子,骨子裏天生有著一種傲骨那樣,可唯獨觸及的卻都是痛。
他不肯告訴我名字,一定有他不願說出的原因,但是我卻深深看出來,他行為舉止卻又不是山裏孩子那麼毫無教養,那深深的一鞠躬,真的讓我莫名對他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