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枝轉身就走。
秦菲菲厚顏無恥地追上來。
羅小枝懶得理她,隻是一路朝著路口走。
這個時間段正值下班高峰期,根本就打不到車。
偏偏秦菲菲就跟尾巴似得一直跟在她身後,羅小枝忍無可忍,“你離我遠點!”
“為什麼?大路是你家的?”
羅小枝揚了揚手,有些想要打她。
“一起走吧,回家不是同個方向麼!”秦菲菲反而咧嘴笑了笑,仿佛對她這副抓狂模樣的嘲諷。
羅小枝幹脆不走了。
往邊上的路欄上一倚,用沉默表示著自己的抗議。
秦菲菲於是順勢在她旁邊的路欄上一靠,一副就是賴上了她的表情。
羅小枝覺得,她真的像極了一塊被踩到鞋底的口香糖,怎麼摳都摳不掉似得。
還又多餘又惡心。
秦菲菲人閑不下來,在身上摸了一會,朝她看了看,“有煙嗎?”
羅小枝厭煩地看了她一眼。
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隨身帶國煙了。
秦菲菲來了煙癮,閑極無聊地用指甲在路欄上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我也不是為了黑許俊卿,我要是真的恨他,想要毀了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秦菲菲也不管羅小枝願不願意聽,就自顧自地說起來。
“我和許俊卿剛認識那會兒,我還是個小學老師呢,剛剛考了個編製,還想在那個學校裏教書育人,好好的大有作為呢!誰想到校長搞貪腐,整個學校幾乎被一鍋端了。許俊卿那個時候還隻是紀檢的一個辦事員,經常來我們學校處理這些事情,當時也不過一麵之緣。誰想到,他們檢查的手段實在太狠,就連我們學校,都辦不下去了。”
“沒多久一天,他突然主動來找我,說他有一個領導,家裏的孩子需要輔導作業,問我願不願意去。學校都被端了,我不去又能上哪兒啊?再說了我媽有腎病,每個星期都要做透析,要花錢,我不能沒有工作。於是,我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他的那個領導,也是紀檢部門的,但是自己的作風,卻並不是太好。我過去輔導他家孩子沒多久,他找了個機會,將我給占有了。”
秦菲菲在說這些的時候,格外的雲淡風輕,就像是在說自己昨天接了個客一樣尋常。
可是羅小枝分明看見,她眼裏一閃而過的恨意以及絕望。
“他甚至,還很無恥地讓許俊卿替他來善後。出麵給我錢,以封住我的口。許俊卿一直向我道歉,他說,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初隻是因為看到我資料上寫的困難家庭申請表,第一個將機會給了我,沒想到卻害了我。嗬……誰又不會想到呢?他當初來找我,本身就是一個陰謀。”
“我答應了他們的條件,不說出去。因為我拿到了一筆錢,還有給我母親治療的特護病房的機會。窮人的孩子從來是沒有資格談什麼自尊自愛的,小恩小惠,都有可能讓你失去做人的原則。後來,許俊卿又私下裏給過我不少的救濟,他說是因為對我的內疚,可我也知道,他是想籠絡住我。”
“明知道別人別有所圖,卻甘心被利用,因為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資本,我想要我的母親活著。我配合許俊卿,留了不少他那個領導腐敗的證據,果然沒多久,有人實名舉報了那個領導,所用的材料,大部分是來自於我所提供的那些。許俊卿也毫不意外地,得到了重用。”
“這以後,我們之間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他一直保持著對我的資助。讓我有錢給我母親治病,請最好的醫生。而我漸漸,也習慣了他將我當做一件物品,一個工具,幫著他來籠絡著某些領導。當然,在他們的職位上,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隱晦低調。我先後,和他圈子裏的好幾個人發生過關係。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