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溫柔而依賴他的時候,楚一帆怔了怔,將她抱著坐到沙發上。
“怎麼了?”
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就是想你了。”她在他的懷裏蹭了蹭,聲音甕甕的。
楚一帆也沒有繼續追問,就這麼抱著她靜靜坐了好一會。
“又沒吃飯?”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間,“都快一點了。”
是淩晨。
羅小枝縮在他懷裏,不說話。
“我去熱一下。”
他說著,要將她給放下。羅小枝拽著他不放,“你說過了十點,就不要吃東西了。”
楚一帆抬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下,“我餓了。”
知道她辛苦做的飯菜,就是為了等他一起回來吃的。楚一帆顯然不會讓她的一番努力白費了。
飯一直在電飯煲裏保溫著,楚一帆將湯重新熱了,菜放進微波爐加熱了一下。
見羅小枝已經將飯盛起來,放到了桌上。
淩晨一兩點鍾的光景,屋子裏的人,坐在餐桌前,相視一笑,開始吃飯。
“好吃嗎?”她一眼期待地看著他。
楚一帆點點頭,“好吃!”
羅小枝心滿意足地笑起來,然後又替他盛了碗湯。
“燉了很久,肯定入味了。”她說道。
楚一帆喝了口,然後慢慢放下碗,“嗯,的確入味了。”
羅小枝像是得到了什麼鼓勵一般,伏在桌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吃。
楚一帆低頭自顧吃自己的。
羅小枝等了好一會,也不見他叫她吃飯,頓時有些失望地。
“好吃嗎?”她又問了一句。這一會,是在提醒他她還沒吃呢。
楚一帆點點頭,卻連加上一句“你也吃”也沒說。
羅小枝沒吃晚飯,到了這個點,實在是餓極了,索性拿起筷子主動開吃。
“呸!”她將夾到嘴裏的雞蛋給吐了出來,“這麼腥?”
也不是沒熟,就是味道哪兒不對。
見楚一帆低頭繼續吃著,一副沒什麼異常的樣子,忍不住又夾了一筷子丟進嘴裏。
“甜的?”
她立馬反應過來,“我把糖當成了鹽?”
就說雞蛋怎麼是這種味道,甜的,不是鹹的!
她又舀起湯嚐了一口,“這麼齁!”
這一回湯裏沒放錯,是鹽,但是放的太多了。
“這怎麼吃?”她看著楚一帆一碗飯都已經吃下去一半了,還在朝著碗裏夾菜,一把將盤子給端走,“別吃了!”
“我還沒吃飽。”
“這菜被我做毀了!”吃什麼吃?
“我覺得挺好的。”楚一帆伸長手臂,從她手裏的盤子裏又夾了一筷子西紅柿,朝嘴裏丟去。
“誰說西紅柿炒雞蛋,就一定要放鹽,不放糖。這菜是甜的,說明你現在的生活,也是這樣的。”
羅小枝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臉上絲毫沒有因為吃到了難吃的菜而顯得痛苦的樣子,反而還振振有詞地在安慰她,不知怎麼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
楚一帆見她哭,這才將筷子給放了下來。
“怎麼了?”
他走到她跟前,扶著她的肩膀,“我沒有在嘲笑你,你給我做飯吃,我很感動,也很開心。吃著真的覺得,很可口!”
羅小枝撲在他懷裏哭的一發不可收拾。
夜深人靜私語時。
這大半夜的,羅小枝卻在家裏麵,哭的跟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一般。
楚一帆這個人話並不多,跟她在一起所說的話,已經是極致了。尤其也不會安慰人,就這麼一直抱著她,不出聲,也不鬆開。
直到羅小枝哭夠了,從他懷裏出來,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看著他,也隻是抬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什麼也沒有問。
羅小枝看著眼前的人,還是那副淡漠疏離的楚醫生的模樣,可卻又分明是那樣讓她感覺到溫暖和想要依靠。
“一帆。”她怔忡地看著眼前的人,“我……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