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安到了走道上,大約是又有些不甘心,轉身又朝著童逸飛走過來。
不等他動手,童逸飛先一步道,“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談談吧。”
這是在江曉兮父親的墓前,他們兩個人要是動起手來,這是對死者起碼的尊敬也沒有了。
盧清安當然知道,要不然他根本就不會任由童逸飛在自己的眼前走來走去直到現在的。
“說的是!”他忿忿地點了點頭。
墓園外是一大片的農田,雖然剛剛春天,但是滿眼看去,都是綠油油的麥苗,綠油油的。
盧清安直到腳步停下來,始終都沒有再說話。
“司令是有事想跟我說麼?”卻是童逸飛先問出的口。
盧清安站在他的前方,背對著他,臉看向遠處的麥田,手插在褲兜裏,過了好一會兒,才沉悶地問了句,“江曉兮呢?”
這是他這兩個月來,頭一次主動提起這個名字。
曾經以為再也不會願意提起的名字,此時說起來,竟然變得輕飄飄的,一點也不真實的樣子的。
盧清安討厭極了這樣的感覺。
因為他發現,再次說起這個名字,竟然都有了一絲的陌生感。
他和江曉兮,竟然都已經是陌生了。
這種感覺,真的是十分不好,甚至令人有些絕望。
他聽見身後清淺地一聲嗤笑聲,不高,卻十分清晰,帶著嘲諷,和不屑的意味。
“盧司令的這個問題,恕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童逸飛今日顯然是作死的狀態,非得他哪兒不順就偏偏越往哪兒碰,“司令或許有些誤會了,我和江曉兮之間,還沒有到了連彼此的行程都要向對方報告一下的地步。”
這種態度,分明就是在找事了。
盧清安猛地扭過頭,目光惡狠狠地盯著他。
見童逸飛帶著挑釁卻是一臉坦然的模樣,突然有些意識到什麼,“你們……沒有在一起?”
這個結論,竟然沒來由地令他感到心頭一陣狂喜。
童逸飛的臉色隨即變了變。
“你真的不知道她人去了哪兒?”
盧清安連忙追問。
童逸飛深歎了口氣,“請問盧司令,問這個問題的由頭又是什麼呢?江曉兮是和你什麼關係,你這樣向我打聽她?”
四目相對,是刀光劍影的氣氛。
盧清安的態度總算是先一步平和下來,“江曉兮是我的女人。”
首先,他得表明自己和江曉兮的關係,才有資格這麼問,不是嗎?
童逸飛的嘴角浮起一絲譏誚的笑意,“司令的女人?我沒記錯的話,司令是有家室的人。”
盧清安倒是也沒生氣,“你不就是想要確認麼,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她是我的女人,從來都是。”
哪怕他已經結婚了,但是心從來都是江曉兮的。在他心中,江曉兮從來都不是別人,就是他盧清安的女人,這輩子都要在一起的女人。
童逸飛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幾分,卻是竭力保持著鎮定的。
“你愛她嗎?”
“當然!”
“可你卻這樣傷害她!”童逸飛陡然大了聲音,“直到現在,你才知道來問我她人呢?你甚至都不知道,她現在是和誰在一起?你說她是你的女人,可她要是你的女人,為什麼你還要來問我?”
“你……”
“你還問她,你關心過她嗎?如今就算是你知道了,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童逸飛的情緒一時間波動了起來,顯然有些忿忿不平的狀態。
盧清安的眉頭擰了擰,“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頓了頓,“她過得不好麼?”
童逸飛深吸一口氣,“我想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好了。”
話音剛落就被盧清安一把捏住肩頭,“江曉兮她怎麼了?!你說!你回答我!你給老子說話!”
見他始終都沒有反應的模樣,氣得一把將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