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就這麼快的遇上了,然後他就打算要回去了!
允肖杭的眸色深深,墨色的眼眸中仿若有星辰般的光芒在流淌,他輕輕將她攬著,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曼曼,雖然我同樣有千萬個不願讓你麵對與我的再次離別,但是剛才的你,卻令我倍感欣慰!”
從前每次他要奔赴任務的時候,她雖然也有不舍,也有哀怨,卻隻是緊緊局限於眼神與肢體語言之上,總是以一副隱忍寬容的妻子的模樣,默認著他最終的離開。而如今,雖然看起來她是這樣的不通情理,甚至有些胡攪蠻纏。也讓他有些為難,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他也是開心與喜悅的。
好似真正親密無間的夫妻,是除了寬容與理解之外,也會有許許多多的強勢占有的情緒在的。
敢於抱怨,敢於阻止,因為不舍。
“那你留下來!”她眼神裏有欣喜更滿是期待。
允肖杭忍不住親吻了一下她的眼眸,“好。”
*
沈君澤從陪護床上醒來,見病床上空蕩蕩的沒有人,嚇得整個人從床上跳了下來。
“馨馨!”他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光著腳就要朝外衝。卻迎麵撞見拎著早餐走進來的賀易鳴。
“她在走廊上散步。”賀易鳴淡淡地說道,越過他將早餐放到櫃子上。
沈君澤看著他淡定從容,簡直要將這裏當做自己家一樣的賀易鳴的身影,眼皮子忍不住抽了抽。他愣了片刻,連忙轉身去將床邊的鞋子給穿上,然後忿忿地走出房門。
果然就看見一身病號服的沈沛馨一手托著腰,一手扶著牆壁,順著走廊的邊上走的小心翼翼。一旁的小包子拍著手,正在歡快地唱著,“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七個阿姨來摘果,七隻籃子手中提,七種果子擺七樣,蘋果,桃兒,石榴,柿子,李子,栗子,梨子……”
沈君澤隻覺得耳邊嗡嗡嗡一片,好像小包子一個勁地在說什麼“離離離”……頓時又是一陣心驚肉跳心火上竄。
“別唱了!”他突然吼了一聲,小包子嚇得轉過身來,見是他隨即扯出個笑臉來,“舅舅早啊!”
他也不答應,徑直大步走到沈沛馨跟前,微抬著下巴一副氣勢淩人的模樣,“幹什麼呢?是不是覺得自己滿血複活了,恨不得再來兩個後空翻展示展示才好啊?!”
沈沛馨斜了他一眼,“大早上的吃了什麼槍藥?”
“你說我吃槍藥?”沈君澤愈發的有些不能忍受了,“昨天晚上還哼哼說刀口子疼呢!醫生還讓你好好休息呢!你起來亂轉悠做什麼?!”
沈沛馨也急了,“那我也不能總是躺在床上吧,你當我木乃伊呢?”
沈君澤眼皮子又是一陣亂跳,自打她住進醫院之後,沈君澤就對別離生死這些的格外來的敏感,聽小包子說離她心驚肉跳,聽沈沛馨說什麼木乃伊他更是頭皮發麻。
“沈沛馨你就不能好好重視重視自己的身體嗎?你現在下來亂跑什麼……”
“身體是我自己的我當然重視!”沈沛馨毫不留情地打斷他。
沈君澤看著她雖然回嘴回的幹脆利落,卻依舊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再看了看一旁一臉茫然看著他兩在這吵架的小包子,一時間心裏憋屈到爆,他雙眼瞪的大大的,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覺得心火難消,索性一個轉身,從另一頭的樓梯直接下樓去了。
大清晨的醫院裏顯得有些冷靜,沈君澤獨自在花壇旁站了片刻,伸手想掏支煙出來減減壓,掏了兩個褲兜都沒發現有煙。惱意橫生之間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沈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