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會被沈沛馨的這副模樣,說的心頭微微動搖了一下。
賀易鳴的臉色愈發陰沉了幾分,“沈沛馨,原來你來沈氏這些日子以來,所取得的成績,都是這麼的來的?”
恩威並用,美色誘之。
沈沛馨臉上的笑意一僵,突然將手給收了回去。
“怎麼,時至今日,賀總難不成還為當初幫我一事,而心存懊悔?”
當初她就是利用美色,主動爬上了賀易鳴的床,然後才讓他幫她奪得了沈氏的股權。
原來在賀易鳴心裏,她骨子裏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為達目的,不惜犧牲自己的色相。對他是這樣,對別人,也是這樣的。
沈沛馨覺得心頭好似被什麼東西給狠狠戳了一下。
“後悔也晚了,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這就是現實!”就如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永遠也回不去了。
賀易鳴冷著臉,就那麼沉沉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突然有些低落落地,“你是在怪我,那一次的不告而別?”
沈沛馨的瞳孔驀地放大了幾分。
這世上最痛的情傷,從來都不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而是自以為兩情相悅,自以為一切都在最好的時候,突然間便戛然而止了。
那一次,在風景如畫的V國的原野裏,在他微醺迷離的眼神裏,她自以為所有的星辰都不如他的目光明亮閃爍。一切都是那樣的完美而令人感到幸福,除了那個時候,他都已經和別人結了婚。
她壓根沒想到他會來,就想壓根沒有想到他竟然已經和別人結了婚一樣。
都說和已婚的男人糾纏在一起終究是靠不住的,她還僥幸地以為一切都會有個意外,可是她終究不是那個意外,而是自己,成為了一個意外。
不過就是短短的半個多月,而後賀易鳴沒有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其實這也一向就是他的風格。從來不會輕易承諾,但是卻會輕易的離開。
賀易鳴就這樣地離開了,他回到了他已婚男人的世界裏,也回到了他一向沒有過她的生活裏。
沈沛馨開始時還存了希望,後來漸漸,便也想明白了,也開始怨恨了。後來也是徹底想開了,放開了。
可是直到那一次,她在沈君澤並未掛斷的電話裏,聽見賀易鳴篤定而決絕的聲音。
他說,“就算是我離了婚,我也不會娶你妹妹!”
他還說,“沈沛馨,我和她,此生絕無可能!”
彼時他們的孩子都已經出生了,她也沒有對他還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希望,可是,當聽見這樣的絕情的話從賀易鳴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當聽見他指名道姓地說自己與她此生都絕無可能的時候,她的心便在那一刻,已經徹底的死了。
她的心死,不僅僅是死於賀易鳴的絕情,更加是死於對自己愚蠢而無知的懊惱與羞憤。
她為自己從前還對他抱有一絲希望而慚愧,她為自己放下了之後心裏卻沒有一絲怨恨而感到羞恥。
這個男人是這樣的無情,而她卻是這樣的無知!
賀易鳴,他說和她,此生絕無可能。
她便發誓,此生便與他勢不兩立。
他是小包子的爸爸又如何?她曾經真的對他動過心又如何?既然在他心裏,對她是這樣的不屑一顧,她又何必將這一份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交界珍藏於心?
所以,她不懼激他願意去服刑,雖然後來攝像頭的證據顯示是沈君澤先動的手,賀易鳴屬於正當防衛,還沒有到需要被拘留的地步。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將他從自己的心裏剔除的幹淨。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淡淡地,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哪一次?”
賀易鳴的臉色愈發陰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