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軍區的軍長,外市的財政局長,卻莫名其妙出現在遲曼曼待過的福利院裏,任誰都要對此表示疑惑。
“燕軍長,我知道你曾經去找過媽,所以她才會突然一反常態地想要阻止我和曼曼在一起,甚至於直到我的婚禮上,她都依舊堅持。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阻止。你很自私,既不願意光明正大地承認曼曼是你女兒,卻又要在暗中控製著她的生活,管製著她的情感。難道這就是你對自己的女兒所謂的愛嗎?”
燕長意站的筆直的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他的肩膀微微開始有些前傾,是十分無力的模樣。
“允肖杭,為什麼總是你?”他深深吸了口氣,是一種對他也是對命運的無奈與憤恨,“燕溪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還是那樣的年輕,她那樣的美麗,而優秀,可是因為你,她死了,不在了!當我看見曼曼,我以為這是上蒼給我日漸垂老的晚年最好的禮物,她和燕溪是那樣的相似,可是偏偏,她們兩都要愛上你!而最終,都要因為你而死去!”
允肖杭的眸色黯了黯,傷痛瞬間充滿了眼眸。
“燕溪的死我很心痛,如果可以,我也不願意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可是,你不能就以這個作為理由,認為自己可以幹涉她們的幸福。燕溪是我的過去,曼曼是我的現在和未來,她們誰也不是誰的替代,在我心中,她們都是值得我用生命去愛的,但是很遺憾……”
她們都離開了,離開了你,也離開了我……
燕長意突然間轉過身去。仿佛一時間也十分難以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
隔了好一會,他突然轉過身來,布滿通紅血絲的眼神裏滿是憤恨的意味,“允肖杭,你憑什麼要這樣說?遲曼曼,她隻不過是長得與燕溪相似而已,你憑什麼能夠斷定,她是我的女兒?!”
允肖杭淡淡地看著他,因為他這副至今依舊不承認的模樣而向他投過一道鄙夷的目光。
“我不斷定。曼曼是誰的女兒並不重要,我在乎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裏,曾經遭到了誰的幹涉與阻撓。你不承認也無所謂,總之她也已經不在了,對她來說,她的父親早就已經死了,認不認的,也根本都不重要。”
燕長意的臉色突然變的白而轉青。
“對,不重要……”他好似自我安慰地,“這些都不重要了,總之在她心裏,她的父親早就不在了……再說了這也都隻是大家的猜測而已,我覺得她就是長得和燕溪相似,不能因為這點就能夠斷定她是我的女兒吧?再說了,她不是還有一個弟弟嗎……”
她從小便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經不在了,所以從來不曾奢望過這世上有更多屬於她的多餘的愛。直到不在,直到今天,她依舊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其實是還在的,也不知道她曾經因為他而回到過自己的家族為祖母送過終,更加不知道直到今天,她的父親,依舊不願意當著另一個人的麵,親口承認有她這麼一個女兒的存在。
允肖杭覺得十分替遲曼曼感到寒心。
“那不是她的親弟弟。”在燕長意依舊還在給自己找著理由的時候,允肖杭毫不留情地將他給打斷,“經過DNA比對,他們之間雖然有血緣,但並不足以是姐弟,甚至,就連同母異父的血緣關係,都不曾達到。”
燕長意愣住了。
“其實這些都並不重要了,你能來到這兒,本身說明你對自己與曼曼之間的關係,是存在疑惑的。如果你的心裏真的認為曼曼與你並無血緣關係,那麼我想,你今天也沒有這麼一個必要出現在這裏了。當然,即便你現在確認了你們之間的關係,一切也都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