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桐園的時候天已經黑的透透的了。小區裏路燈閃爍,冬日裏的寒風也格外的清冷。遲曼曼累了一天,連車都不想下。可一轉頭看見家裏客廳裏亮著燈,立馬就來了精神。
看樣子賀易天果然已經進了他們家,而且說不定真的在裏麵做起了晚飯……
一打開房門,一陣濃鬱的榴蓮味撲麵而來,遲曼曼下意識捂住了鼻子,這才想起來賀易天說給她的東西是榴蓮。
她一向對榴蓮味避之不及,也難以想象那些將愛吃榴蓮的人將那種奇異的味道稱作為“香味”。當時電話裏光想著賀易天來了桐園,竟然忘了跟賀易天說榴蓮這種東西她最不喜歡吃了,甚至對味道也是很受不了。
賀易天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見動靜轉過頭來,一眼就看見了遲曼曼這下意識的嫌棄的動作。
“姐,你不喜歡吃榴蓮?”他一臉無辜的模樣看得遲曼曼很是不好意思,連忙將捂著鼻子的手給送下來,“沒……沒有啦……”她憋著氣笑道。
可是賀易天已經看的很明白了,連忙將放在地上的一個大箱子給朝門外拖去,一邊拖還一邊委屈道,“不是說親姐弟的口味一定很相似的嗎?我可喜歡吃榴蓮了,為什麼你卻一點也不喜歡呢?”
他帶來的箱子很大,裏麵怎麼著也該有五六個大榴蓮的樣子,瘦瘦的身軀拖的格外吃力。遲曼曼一時很是心疼,連忙上前去攔住他,“別拖走別拖走……其實,我偶爾也吃這個的。”
她確實是會偶爾吃榴蓮,不過都是和羅小枝在一起的時候,她非說這個東西很是滋補,多吃點滋陰補腎。自己大快朵頤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朝遲曼曼嘴裏塞一些。所以她雖然不喜歡吃但也是偶爾會吃的,畢竟不喜歡吃是一回事,不能吃又是另一回事。
“這麼大的一個箱子,你是怎麼搬進來的?”允肖杭走到跟前,幫他將箱子給搬起來,朝儲物間送去,一邊不忘問道。
就是身體健壯的允肖杭,搬起來的時候也是格外吃力,確實是難以想象瘦弱的賀易天是怎樣將這東西給帶過來的。
“我讓我哥給搬的,是他送我過來的。”賀易天老實道。順便有些尷尬地朝遲曼曼看了一眼。
允肖杭的手微微一頓,“賀易鳴?”
賀易鳴這是連他們家的地址都給摸清了呢。
“嗯,不過你們放心,他也隻是給送到走廊上,拿鑰匙,進門他都不在場,都是我自己給拖進來的。”賀易天連忙解釋,以證明自己不是個隨便將人給帶到姐姐家裏來的人。
“而且他今天就走了。”
遲曼曼也沒有介意這些,剛想安慰賀易天不必這樣自責解釋,聽見他說這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他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他談生意,東跑西跑的,也不向我彙報的。”賀易天老老實實交待。
看樣子賀易天這些年在賀家雖說過的日子不錯,但是身邊陪伴的人實在也沒有多少,也是個孤單的孩子。遲曼曼實在是慶幸自己能夠與他相認,她抿嘴笑笑,“那你以後就常來我們這吧,剛好我和肖杭打算舉行婚禮了,你也可以幫我點忙。”
“是嗎?”賀易天顯然有些喜出望外,轉臉看向從儲藏室裏走出來的允肖杭,“可以嗎姐夫?”
允肖杭拍拍手上的灰塵,“當然可以,其實也沒什麼忙要幫的,你隻管到時候,親手將曼曼交到我手裏就可以了。”
“這樣就可以?”賀易天一臉疑惑,“可是,她現在不就已經是在你身邊了嗎?”
“他說的是婚禮上的儀式。”遲曼曼解釋道。
她沒有其他的親人在了,隻剛剛認了賀易天這麼一個弟弟,婚禮上他要代表遲曼曼的父親,手挽著她,親手將她交到允肖杭的手裏,完成一個儀式的交接。
賀易天恍然大悟,隨即又有些不情願的樣子,“啊……貌似結婚真的是件好麻煩的事情,就像你們這樣好好的在一起生活著,不就挺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