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肯定是將他們都給嚇壞了。
“你好好歇著,醫生說了,再觀察兩天,沒什麼事情就可以出院了……”
他突然想起什麼,抬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摸了一下,觸碰到一塊紗布的地方,疼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沈太太還來不及心疼,就聽他突然喊道,“他們是不是把我的頭發給剃了?”
沈太太愣了愣,“是啊……不然你這傷口要怎麼縫啊,雖然隻是皮外傷……”
“握草!”沈君澤突然爆了句粗口,“……那我還要怎麼出去見人?”
這個時候他第一個想的竟然是他的形象,沈太太無奈的既想哭又想笑的,“沒事啊,等你傷好的差不多了,頭發也就長出來了!”
“那我的發型就得變了!”他有些焦躁。
“讓媽媽說你什麼好?”沈太太無奈地一笑,“發型換一換就好,生命卻隻有一次啊!”
沈君澤頓了頓,眼神有些無神地看著天花板,“就是因為生命隻有一次,才想要一直都保持著帥的模樣。”
沈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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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城傳媒大學。
“大嬸,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哪?我是你弟弟?我可從來都沒聽說我們家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兒!”
遲曼曼看著眼前的人一臉不屑地將這番話說完,原本雀躍而期待的心情像是突然間落入了冰水裏,又沉又涼。
賀易天,這個皮膚白白淨淨,黑框眼鏡下一雙眼如黑曜石般明亮的大男孩,她看到他第一眼起,就覺得他的長相是這樣的親切,就覺得他一定就是自己一直想要找到的親弟弟。
可是他一開口,她整個人都茫然了。不屑的眼神,無禮的稱呼,還有這樣一點也沒有教養的話,怎麼會是這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孩子口中所說出的話?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認錯人了。
“你和我們賀家有關係嗎?”
她木然地搖搖頭,“是你被賀家領養的……”
“怎麼可能呢?你以為我們賀家是慈善家!”賀易天一臉不耐煩的模樣,“你有什麼證據嗎?或者你能說出我身上有什麼胎記什麼的?還是你有某方麵的鑒定書?”
遲曼曼一直在搖頭。
“大嬸,你不覺得你很無聊嗎?”賀易天突然站起身來。
可是還沒等他轉身離開,就被一旁的允肖杭上前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來自手腕的疼痛感讓賀易天生氣也有些害怕,“你想幹什麼?”
“我要你為你剛才說的話道歉。”允肖杭目光沉沉。
“道歉?……憑什麼?”
“就憑你的態度!”允肖杭手上一個用力,將他一把拽到了跟前,“先不說你還沒來得及了解情況,搞清楚自己的身世。就算她真的不是你親姐姐,你也不能用這樣的態度跟她說話!”
“啊……疼……”賀易天縮著脖子,想要將手給抽回去,卻被允肖杭捏的更緊。
“道歉!”允肖杭沉聲。
“不用了!”遲曼曼突然也站起來,臉色有些蒼白地,“我也覺得我認錯了!”
她一偏頭,眼神涼涼地看著賀易天,臉上浮起一絲嫌棄之色,“你看看你,瘦瘦弱弱白白淨淨,一副娘娘腔的樣子,一看就不可能是我弟弟!”
賀易天頓時急眼了,“你說誰娘娘腔呢!?”
“我們走吧!”遲曼曼伸手去拉允肖杭。
他看了她一會,突然間將手一搡,“下次別讓我再看見你這種態度!”
賀易天貌似被他直接上來就動手的陣仗嚇的不輕,原本白淨的小臉整個都蒼白了,看上去和此時的遲曼曼還真的是越看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