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的臉色蒼白,誠然沈君澤的這番話已然觸動了她。但是她不甘心就這樣輕易地讓沈沛馨進入沈氏,於是緊緊咬了咬下唇,“可是……”她壓低了聲音,“你別忘了,馨馨她並不屬於這個家,以後她要是嫁人了,就更加不是了。”
沈沛馨不是沈太太親生,雖然這麼多年來沈太太對她視如己出,沈沛馨也乖巧懂事,但是其實她們兩之間的關係並不如麵上那麼和諧。
沈君澤也一直都知道為什麼沈太太總是在阻止沈沛馨去沈氏,她甚至不願意讓她回國,不願意讓她插手一點有關於沈氏的事務,包括沈家的家事。因為沈太太是存有私心的,這份私心就是她要讓沈家的一切都是屬於沈君澤,一分一毫也不許落到沈沛馨的手裏去。
沈沛馨是個女孩子,她以後總是要嫁人的。而最主要的是,沈沛馨是沈彥桓在外麵包養的女人所生。沈太太麵上再裝作大度,對沈沛馨如何好,但是她就是不能容忍這原本屬於沈君澤的東西,會有一點落入外室女人所生的孩子手裏。
沈君澤都明白。
但是他做不到像沈太太那樣,畢竟沈沛馨是他的妹妹。
雖然她與自己並不是一母所生,雖然她曾經對自己喜歡過的冉曉清多有刁難,甚至就連現如今都總是會跟他搗亂許多時候讓他下不來台,可畢竟他也隻有這一個妹妹。
“我覺得恰恰相反。”他嘴角攜了一絲邪魅的笑意,“身為我沈家的女兒,她以後要嫁人,豈能隨隨便便就找一個人嫁了?”
沈太太略微一愣,瞬間便明白了過來,可是她心裏還是有些遲疑,沈沛馨是沈彥桓的女兒,以後再找的必然不是尋常的人家,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以沈沛馨的婚姻作為沈氏更進一步的籌碼,隻是終究她的格局沒有那麼大,從來都不願意讓沈沛馨成為掌握著他們沈家發展命脈的那個人。
“你要是真有這樣的想法,我也不反對。”沈太太從來對自己的兒子都十分寬和,現下他將話說白了她也不好繼續再阻撓下去,於是便道,“隻是我唯一要求她在沈氏做的事情必須是對你有幫助,而不是一絲一毫的拖後腿,否則的話,你說什麼我也不會允許的。”
沈太太將話說的很委婉,這些年她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過太多沈氏的事情,但是明裏暗裏對沈氏的人員可是做出過不少的調整,一旦認為有誰觸犯到了集團的利益,哪怕就是在萌芽之中,她也會立馬扼殺毫不手軟。她的意思是,沈沛馨如果有一點做的不對不好,她都是可能直接將她趕出沈氏的。
沈君澤麵上依舊是那副不羈的模樣,好似根本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也就試試,回頭再說,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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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簡憶今天不出意外的加班了,K城的人民醫院一向患者多醫生少,自打她被忽悠回國,並進了這個自詡“國企單位大醫院”的K城人民醫院之後,除了不坐診的那些日子悠閑一些,每逢門診的日子,簡直都要加班到死的節奏。
和急診醫生交接之後,寧簡憶轉身在水池邊細細將手給洗幹淨。她的手指白皙細長,是那種醫生一貫的缺少陽光而不沾陽春水的白皙與幹淨,白到連每一根手指上的骨節都顯得不夠分明,而此時,就在這白如嫩蔥般的手指上,一枚小巧的戒指格外的顯眼。
這樣的手,其實無論是戴什麼樣的戒指都會很奪目,偏偏這枚戒指隻是簡單的銀質的,上麵一道簡單的螺旋紋,沒有任何的裝飾點綴,十分的簡潔大方卻也十分不惹眼。
牌子也是並不知名的牌子,算得上是一件精巧的工藝品,但是要說首飾,真真不算什麼貴重的首飾,尤其它還是枚意義匪淺的戒指。
寧簡憶看得出來,這並不像是是沈君澤那種人拿得出手送人,尤其是拿來向人求婚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