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前的遲曼曼,她不僅吃驚於她這樣的轉變,更加也不會拉下臉來真的讓她說什麼道歉的話,頂多是說些狠話。可是在經曆過那樣的驚心動魄生死邊緣之後,她除了看開一些事情,更加也從新考慮過許多。譬如,即便是死裏逃生覺得這個世間的每一天都格外難得,但是該計較的事情還是要計較的,因為她不想自己這難得的餘生時光,總是與一些糟心的人為伴!
“人做了錯事自然是要知道道歉的。”遲曼曼坐在那裏,雖然是在仰視,但是整個人卻沒有一點氣勢低垂,反倒是神色嚴肅氣勢凜然地,“但是,如果道歉能管用,還要警察做什麼?”
咄咄逼人不過如此,遲曼曼果真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
景芙還是愣了一下。
“既然如此。”她伸手將桌上的包給拿過,“那我還是先回了。回頭,我按照你們說的那樣去做就是了。”
當然,去自首肯定要比被逮捕好一些,起碼是體麵一些,不至於太過狼狽。
整個包間沉默了好幾秒,突然間被沈君澤輕輕一聲拍桌的聲音給打破,“既然如此,我們也算是點到為止。景小姐先別忙著回去,讓我的人送你,送你!”
“不必了。”景芙冷冷道。
她是被擄來的,不想回去的時候也跟來的時候一樣。
“景小姐客氣了,不送也實在是不太好!”沈君澤已經回到了一副迎賓主人的狀態上,禮貌客氣熱情周到,“我這地兒在荒山野嶺的,出去沒法打車,路也不好找。不送一送的話,恐怕景小姐到天黑也是回不去的。”
“……”
沈君澤已經起身,一邊做出請的姿勢一邊領著她朝外走。
遲曼曼下意識要站起來去攔住他們,被允肖杭悄無聲息地拽住,她坐回去,有些疑惑地瞪著他。
“為什麼?”見他們人都已經走了,她實在有些沒法忍受,“就這樣讓她走了嗎?”
“不然呢,我們又不是警察局,沒有資格扣留別人的。”
“可是我們有證據!”
“這隻是用來提醒她,不正式起訴立案,我們同樣無法對她扣留。”允肖杭說的不緊不慢,像是早就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一樣。
遲曼曼垮下臉,突然間一把甩開他的手,“是誰跟我說既然過去的事情做不到回首既忘,那麼就要去徹底解決?是誰說讓我去勇敢麵對,不放過一個壞人?”
允肖杭臉上的笑意斂去,伸手將她朝跟前輕輕攬了攬,“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但是不是現在?”
遲曼曼心裏生氣,麵上嘲諷地一笑,“那是什麼時候?我還真是不明白了,剛才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們竟然又讓人家走了!讓她回去自首,你們是在逗我玩哪?!”
“我們哪敢?”
沈君澤剛好回來,見她在這向允肖杭發飆,忍不住心情大好,嘴上說的不敢,麵上卻是滿滿的輕鬆,自顧坐到他們對麵的位置上,招呼服務員過來,將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打掃幹淨。
遲曼曼突然間想起什麼,“這都給撕了!”還有什麼證據。
“這是複印件。”沈君澤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朝著允肖杭舉了舉,然後一飲而盡。
“說了這麼多,真是渴的慌。”
遲曼曼本來心裏有些生氣,見他這副模樣,突然間又將情緒給忍了下來。說起來今天的事情沈君澤也是幫了她大忙了。
忍不住歎了口氣,她努力將情緒平複下來,“好吧……今天的事情,還是要對你表示感謝……”
話還沒完就見沈君澤抬起一隻手來,“別感謝我,你該謝的是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