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洞虛穀,寧塵見到了一方十丈方圓的玉台。
玉台之上烙印有陣紋,隱約與周圍的虛空融為一體,透出一股天地融合的氣息。
洞虛傳送陣,可跨越虛空,千裏一瞬!
這些日子,寧塵逐漸了解到不少東西,這洞虛傳送陣便為其一,可穿越洞虛世界,為世間少有的神陣之一,被諸多大勢力所掌握,傳聞,當年為神陣師所創。
近古,神陣師絕跡,後裔也難尋,這洞虛傳送陣,便成了荒古大地少有的神陣之一,不過因為被很多勢力掌握,所以並不算罕見,但是其玄奧之處,便是半步皇者也難以參悟。
“白逸!”
洞虛傳送陣前,一名青年長身而立,他周身彌漫著濃重的風氣,一身青白道袍,頭束金絲寶冠,腳踏雲靴,腳下衍生青白罡風,似乎時刻可以隨風而去。
“怎麼,不歡迎我這個大哥嗎?”
白逸走來,寧塵與他並肩而行,可以知道此人便是這白逸的二弟,白昀。
“白逸,你敢帶外人進入我白家洞虛穀,我一定會向長老會彈劾你,洞虛穀你可以進,但並不代表,可以隨意帶不相幹的外人進來,若是讓人趁機通過洞虛傳送陣打入我白家腹地,這樣的大罪,你可擔待得起!”
這白昀一臉冷色,絲毫不懼怕白逸,在他身邊,同樣圍聚著白家一幹年輕子弟,寧塵略微感應,便發現這白昀也是淵龍碑中人,並且排名也隻在白逸之下,五十名之內。
難怪有恃無恐,寧塵感歎,一山有二虎,若是一公一母,或者有一頭孱弱欲死的老虎,都不會生出什麼,但是最忌諱的便是一山二虎,皆是身強力壯,那麼這領地的歸屬,便是一個永恒且常見的延續了。
仙道無人情,或許在凡俗,有可能避免,乃至和睦相處,但是在仙道,卻絕無可能,因為道心不允,若是不爭,不若退出道途,修者一生,便是與天爭命,若是連一顆爭奪之心都熄滅,那不若做得一凡人,也好過庸碌一生,這道途,不入也罷。
“白韻,你最好住口,這是寧塵寧兄弟,乃是近古難見的先天命體,戰力無雙,你莫要得罪了,免得自尋苦吃,快快讓開路,讓寧兄使用仙陣,寧兄乃是我親自相邀,為我白家貴賓,豈能算是外人!”
說著,白逸便大步踏前,想要白昀等人讓路。
“慢著!”白昀沉喝一聲,他眼中露出冷色,斜視寧塵,“我白家的貴賓,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你便是我白家少主,也沒有權力隨意結交外人,並將之領入我白家腹地,何況……”
這白昀瞥了寧塵一眼,嗤笑道:“先天命體,近古難修,世人皆知,何況這寧塵,我也有所聽聞,不過剛剛踏入道途,不足十年許,算得上什麼角色,能有什麼戰力,也配成為我白家的貴賓!”
這一刻,白逸出幾分古怪之色,道:“看來你是沒有感應淵龍碑碑文了。”
白昀心中一動,的確,不久前他感到淵龍碑異動,似乎有變遷,卻沒有查看,不過即刻他便冷靜下來,淵龍碑的變遷,幾乎每天都在發生,每一天,都有淵龍碑中人流血大戰,踩踏別人上位,這根本不稀奇。
一念及此,他指向寧塵,看著白逸道:“你便是說他嗎,那淵龍碑異動是他引起的?那又如何?淵龍碑每天都有變化,他能進得幾名?這樣的小人物,怕還在千名之外徘徊吧,我說大兄,你便是邀請貴客,也不要邀請這樣的貨色,我一根手指,便可以戳死一堆!”
說完,他目光落到寧塵身上,冷笑道:“鬼扯的先天命體,便是真無敵,也非是當年了,這是新的時月,老舊的東西都要被歲月掩埋,成為黃土,寧塵嗎?你這樣的東西也配踏入我白家洞虛穀,還不給我自己滾出去,等我出手,便打折你兩條腿!像狗一樣扔出去!”
此刻,寧塵出奇的平靜,他眼中沒有絲毫怒色,但他越是平靜,白逸心神便越是跳動,當初寧塵鎮殺三陰教少教主,他可是在近處觀戰,命體神威,簡直萬法不傷,天雷都不懼,這是何等戰力。
“寧兄!”
“你要阻我出手嗎?我可是知道,他也是淵龍碑中人。”
寧塵開口,語氣淡然,卻生出一股不可違逆的大勢,淵龍碑上的殺戮,諸多大勢力皆不得插手,生死由命,這是一場升龍之爭,誰能獨占鼇頭,覺醒一縷真龍血脈,最先證得大道,見得皇靈大道,哪怕在淵龍碑上殺得血流成河,諸勢力也不得幹預。
“還望寧兄手下留情。”